头,
春色零落,
半生香。
墙外青冢,
落尽寒鸦,
但劝故人心莫系。”
南宫逸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五脏六腑仿佛被什麽掏空了一般,一曲毕了,南宫逸再也支撑不住身子,软倒在景騂怀里。痛蔓延开去,南宫逸勉力抬了抬手,却不得。轻轻一笑,鲜血自口中涌出。
景騂心里一阵阵泛空,手忙脚乱的帮南宫逸拭去唇边的鲜血,只那殷红怎麽也止不住,渐渐浸透了南宫逸的袍子,景騂忙对著外殿吼道,“传太医!快!人呢!都快去传太医!”说罢,又对著南宫逸,道,“南宫逸,你觉得怎麽样了?等等,不要睡,太医马上就来了!”
南宫逸半睁著双眼,轻轻摇了摇头,道,“不…不要了…很快…就…就过去…了。”说罢,伸手欲为景騂拭泪。
景騂轻握住南宫逸的手,颤声道,“没事,会没事的。”
意识愈发模糊,寒冷麻痹了南宫逸的身子,咬了咬唇,唤回最後一点力气,南宫逸望著景騂,道,“天涯…海角…,景騂…南宫逸…不会…不会再…离你而去。”说罢,南宫逸咳出一口血,任凭黑暗夺去了自己最後的意识。
感受到怀中的身子一沈,彻彻底底的安静了。景騂愣愣地望著面前苍白的面容,往昔的一幕幕好似银针,扎在心上,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是麻木,抑或是,根本就不痛,景騂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轻轻拂过怀中人的发丝,景騂轻声道,“好,从今以後,你便跟著我。我带你回家,只属於我们的家……”
宫内的一切依旧有条不紊,什麽人来了,什麽人去了,似乎不会对这肃穆的囚笼产生任何影响。或许吧,入得这囚笼的人,早已把一颗心掏了个干净,只要没事找上自个儿,旁的人的死活,又算得了什麽。便是找上自个儿,是福是祸,既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便也淡然了。是以这儿随便一个宫人,都有著旁人不曾有的泰然。
郁白不经意的瞟了景騂一眼,依旧如常。说不出因由的,郁白暗暗心惊,却也无法开口相劝。记得那日自己奉旨去昭和殿,宣布南宫逸的後事安置,景騂只是抱著那人,从头到尾未曾有半句言语,待得一干子奴才抬了南宫逸的尸身下去,郁白本以为景騂会阻止,至少,会不舍。却不想景騂只是淡淡的吩咐了句小心,便头也不回的出了勤政殿,连那人的最後一眼都不曾再看。不得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