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团毛茸茸的温热东西放在左临风手里。
「吱吱!唧唧!」那团东西在左临风手心里乱叫。
「小鷄?」左临风呆了。
「是不是很有趣?早两天,吴大娘送了这窝小家伙给我,我正发愁没空打理它们,你来了就好,以後由你照顾小家伙们吧!」
「我?」捧著小鷄的左临风愕然。
「不准再嚷著要死要活!不准再在街上乱晃,到处叫街讨饭!到你大好了,留在这儿帮我看家,替我种好院子里的菜,把这窝小家伙养得胖胖的,我就到外面打工赚钱,以後咱兄弟一起有粥吃粥,有饭吃饭…」立秋叉著腰命令。
「秋爷…」左临风暗骂立秋霸道,他几时说过要留下来了?
「别爷前爷後的一副化子腔儿,难听死啦!我年纪又不比你大,叫我「阿秋」「秋老大」都行,你别当我是可怜你,我只是找个人搭伙儿凑合著过活,这是大家也有好处的事,这儿没有大鱼大肉,我也付不起工钱给你,但最少有口热茶热饭,有个瓦顶遮风挡雨,总比在街上乞食强些…你来了,我也多个人作伴说话儿…」立秋全不管左临风在想些甚麽,只管兴高彩烈的说个不休。
立秋这人虽然有些蛮搅胡来,但此人毫无伪装的坦率真诚,便似手心中的小鷄一样温暖而充满生命力…
两行热泪蓦地从左临风的瞎眼里淌下,沿著他瘦削的面庞洒到襟前,很久没有这种又热又痛的感觉,这些年来,他的心已完全没有感觉,任别人如何侮辱戏弄,甚至殴打唾骂,他也不会愤怒,也不知痛苦,整个人麻木到只剩下一个没生命的空壳,行尸走肉般沉沦在自弃的深渊中。
直到在这一刻,他再次感觉到心房的跃动,眼中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个不停,彷佛雨水洒过大地一样,他枯竭的灵魂重新有了生机和感觉…
「喂!喂!怎麽忽然哭了起来?哭坏了眼时可怎…」立秋说到这里,才想起左临风早已是个瞎子,还怎能「哭坏」?忙转口道:「你的身体已经够差劲了,那里搁得住你哭!你是男子汉来的嘛,哭得婆娘似的多难看!」立秋手忙脚乱的伸袖子往左临风脸上乱擦,擦得他本就肮脏不堪的脸倍更难看。
「嘻嘻…」瞧著他被抹得一塌糊涂的脸,立秋明知不该,还是忍不住失声大笑:「天!我还是打盆水给你洗洗脸…你该认真洗个澡才对!真是的,也没见人脏成这副德行…等你好一点,非把你捉去洗个乾净不可…嘻嘻…」在夹杂著狂笑的埋怨声中,立秋已拿了水和湿布回来,不由分说的一把抹到他脸上擦个不了,弄得左临风哭笑不得,眼泪再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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