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我的娘!」立秋呆望左临风泥垢尽去後的瘦脸,尽管黄瘦衰残得惨不忍睹,眉目五官居然长得十分清逸端秀,立秋不禁惊讶地暗想:「这个又脏又臭的瞎叫化儿,怎麽竟会长了这麽张精致脸皮…真是他娘的没天理…」
左临风听到立秋忽然叫起娘来,觉得有些奇怪,奇问:「甚麽事?」
立秋定一定神,遮掩道:「你脏死啦!洗个把脸也弄得整盆水墨也似的黑!算了,以後可不许你动不动便哭,这大的人还是个哭包子,真是没用得可以,你感激你老大我的,乖乖的躺著吃药养病便可以啦!用不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
听著立秋的唠叨,左临风除了叹气,再也无力跟他瞎缠。
「世上怎麽会有这样可怕的事…」瞧著炕上饱受疾病煎熬的小叫化,想到大夫之前所说的话,立秋只觉既恐怖又难过…
根据大夫的诊断,左临风的残疾不是天生或是疾病所致,而是被人将手筋生生挑断再毒瞎双眼!除此之外,还将他打至内伤,使他终生也是个带病的残废,身体远比常人孱弱易病,双手无法再使劲用力,最多只能锻练得灵活一些而已。
左临风半睡半醒的不停喘咳,尽管盖著厚厚的棉被,人仍是抖个不住,立秋看不过去,顾不得他身上秽臭薰人,钻到被窝里抱著他发抖的身体,不断搓揉著他冰冷无力的双手,左临风渐感温暖,寒战渐止,慢慢的安稳睡去,手腕上的触目惊心的深刻伤疤却映入秋眼内,他不自觉地抚著他腕上的伤痕,暗想不知是何人对他用这样狠毒的酷刑,将一个俊朗温文的青年生生毁掉…
尽管立秋心中不平,他却没有查问左临风的过去,连大夫的话也没对他说,立秋不想刚从消沉中走出来的左临风再受刺激,他只好按下心中的好奇,尽心助他重新过活。
一如大夫所说,左临风的身体极是虚弱,大病虽过,但整整十多天还是咳嗽晕眩,软弱得下不了床,立秋性子急躁,对这个病叫化却出奇地有耐性,每日茶水汤药的细心照顾,只有一件耐不住,左临风退烧後不到几天,立秋已不管他病好了没有,硬架了他去洗澡。
「一身的虱子臭虫,亏你可以睡得著觉!」立秋将左临风抱到厨房里,伸手便脱他的衣裳。
「你干什麽!」左临风惊叫。
「鬼叫些甚麽!不脱衣怎麽洗澡!」
「我不洗!你别管我!」
「别管你?!」这次到立秋叫了起来骂道:「你以为我很想管你吗?再任你这样子脏下去,连我的屋子也发霉发臭啦…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