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挣扎。
尽管他挣扎不开。
程瑞之毕竟是武将,他在边关呆了十年,随着父兄上过战场也曾亲自领兵深入过敌后,身上的大小伤痕昭示着他立下的赫赫军功。孔武有力的臂膀可以轻易地挥舞起手中的长枪横扫一众敌军大挫对方的锋芒,此时此刻元清的反抗对他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程瑞之的唇吻过去,不再是多年前只是嘴唇挨着嘴唇的触碰,他的舌头蛮横的试图撬开元清的齿关,好同那雪白的牙齿后面的柔软尽情地勾缠,可是元清还在坚持,他推不开程瑞之,抿紧双唇试图抵抗他的入侵未果之后,情急之下便去咬他的舌头。
程瑞之被他咬得痛了,甚至从唇舌之间尝到一点他已经分外熟悉的血腥气,忽然就不动了。
元清推开他,又后退了几步,俊秀的眉眼里是疏离还有一点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漫上来的狼狈与冷漠。
他冷冷的声音里带着沙哑的质感,说道:“少将军,还请自重!”
程瑞之忽然惨笑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元清的神情那么冷,好像是永远都回不到多年之前和他可以同榻而眠好到可以用一个碗吃饭的韩维了。元清便看着他这样笑,拢在袖间的双手兀自颤抖着,心间抖得厉害,却因为宽大的僧衣而遮去了这一点本就不易叫人察觉的变化。程瑞之的唇上有一点淡淡的血丝,元清看着他那一双眼里毫不遮掩的受伤神情,忽然觉得有些气闷。他气程瑞之笑里的自弃,却又因为这自弃里在心间生出怜悯,然而他还是硬下心肠,匆匆拾起石桌上的佛经,朝屋里去了。
程瑞之就看着他进去,越发笑的止不住,只不过瞬间揪心揪肺的,下一刻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股冷,这冷远比塞外的风雪要难捱的多了。他笑得站不住,扶住一边的石桌抓住冷冰冰的一把雪塞进嘴里,冰冷的感觉触及到温热的口腔带来冰冻的冷痛,程瑞之咬牙,像是对待仇人一般的死命咀嚼,呛咳了一阵之后,才总算冷静下来。
元清早已不在了,殿门也关着,程瑞之甚至在想他会不会在门后拦了一张桌子,防止自己再闯进去。程瑞之越想就越觉得黯然,此刻稍稍清醒过来又怨恨自己的鲁莽,直在自己脸上狠抽了几巴掌方才解气。
程瑞之失魂落魄的走出清净台,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雪,也不知道是今年的第几场雪了。
因为殷玦说要同他叙旧,也早已为他安排好了晚间的住处,程瑞之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出宫去,唯恐落得个程少将军眼里没有皇帝的大不敬的风言风语。殷玦给程瑞之安排的住所离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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