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在案上,托着腮,昏昏欲睡间察觉到细微的响动,复又清醒,宝顺随即去外间看有什么动静,不多时领进一个神色慌张的绿衣内监。那内监双膝一软跪倒在殷玦面前,双手袖口处湿淋淋的,声音发着抖对殷玦道:“禀皇上……庄……庄贵妃,薨了,方才在御花园的荷花池里……”
殷玦叹了口气,对那内监道:“下去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先把她送回衔月殿。”
那内监颤声应道“是”,又腿脚发软的从地上爬起,退了出去。
殷玦从软榻上起身,那一瞬间看着空荡荡的景安殿,忽地想起程怀秋来。桌上的那份芙蓉糕早已凉透,方才他和简菱各动了一块,如今碟子里还剩下三块,殷玦又拿起一块吃了,入口时蜂蜜绵软的清甜便在口中散开,他闭了一下眼睛,只觉得一颗心不上不下的,空落落的难受。他径自走出景安殿,无视了沿途宫女内监的问安,一路到荒废了三月的玉簪秋月馆去。馆内的玉簪花失了精心的照料在这三月间早已凋败,殷玦叫宝顺温了一壶酒,在这个原本应该忙碌的夜晚里自斟自饮直到天亮。天边泛起一点微弱的鱼肚白,晨光在广袤的大地上铺上一层微弱的碎金色,空气中隐约飘来玉簪花的淡香。
程瑞之直至早晨才空出闲来,这一晚他忙着整肃陆续进京的程家军,又在宫内清缴殷槐虎啸军的余党,忙碌了一夜直到清点过叛军的人数后才有空坐下来喝一碗热粥。邱云萍见他一双眼里都是血丝,连忙叫他去休息,余下的事情叫了程敛之过去处理。程瑞之在床上躺了片刻,这一夜精神的高度紧张过后他本应觉得十分疲乏,但此刻却不知怎么,累极之后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索性披衣而起,不由自主地就朝长亭轩的方向去。
长亭轩是如今元清的居所,程瑞之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来过。昨晚的宫变波及很小,各处都很安宁,元清的处境也很安全,他本不需要担心的,却还是想着要过来看看。他同殷玦设计,布局,如此种种,唯独天牢里对元清的所作所为超出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的预料,是以那天在全安殿的屏风后殷玦乍听此言才会摔了杯子,但无形中也让他和殷玦的这出障眼法在别人眼里变得更像真的。
越近长亭轩他的步伐越重,仿佛有千斤的铠甲都压在他的背上,叫他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元清怎么想他,乱臣贼子是不会了,那恐怕会是趁人之危的恶徒小人,且他对元清的伤害也不是一句道歉能抹得掉抵得消的。长亭轩空荡荡的,像是没有人在,院内的石桌上摆着两个茶杯,一副棋盘和琉璃石烧制的黑白棋子,程瑞之走进院内,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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