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心中微微一动:我若死了,他是一定要伤心的。继而又想到褚连城……他当日离开洛阳时曾暗暗立誓,这一生一世是再也不会入那洛阳城了,也不会再见他,再想他,如违此誓,师父在九泉之下必不得安宁——师父是他这一生最敬重的人,他拿师父来立这个毒誓,实是下了铁心要忘掉褚连城这个人——这个名字如今是他心中的禁忌,每每想到,便立刻止了想头,不许自己再想下去。此时一念触及,连忙抽回神思。
徐明春不动声色地看着谢晓风,将他的神色变化逐一收在眼底。想要问什么,终究没有问出口,只是向那两个小童淡淡道:“把人抬进去吧,这个人我救了。”转身往里走,人都走进了门里,却突然站住,立在一株柏树的阴影里低声问:“卓青他……还好吗?”
谢晓风愣神的功夫,徐明春已走进屋子里面去。两个小童接过林俊南躺的担架,跟在徐明春后面进去了。
***
林俊南正在昏睡,脸色苍白,浓丽减了许多,凭空多出几分苍凉来,睫毛阖着,仿佛将一段盛世繁华的梦境关在了里面。
卓青固然俊美,比眼前这人却又不及。徐明春轻轻抚弄他的脸,嘴角忽然浮起一抹冷冽的淡笑,伸出一根洁白的手指,轻轻一拂,封了林俊南的哑穴。好整以暇地将林俊南的身子翻转过去,露出后背上狰狞的伤口。剑伤极深,徐明春不禁微拧了眉头。右手略一抬,童子早呈上插满银针的皮袋。徐明春抽出七八根银针,出手如风,扎进林俊南身上几处大穴。另一名童子已送上缝合伤口的银针,针上的线也已穿好。
林俊南失血过多,昏睡了一路,刚才被银针一扎,缓缓地醒转来。正迷糊着,后背上突然传来一缕奇痛,肌肉被异样锋利的冰凉穿透、撕扯,痛感出奇地细致而强烈,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张大嘴巴呻吟,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哑了,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这个新的发现令他感到恐怖,一个念头突入脑中——小谢在哪儿?发生什么事了?
徐明春缝得很慢,仿佛手底下是一匹举世无双的织绵,而他,是在绣花。
林俊南痛得全身虚浮无力,眼前一阵阵地发黑,黑暗中不时有奇异的光彩浮动,耳中亦在嗡嗡作响,隐约有丝线穿透皮肉的哧哧声。视觉和听觉的迟钝造成触觉的出奇敏感,后背上,冰冷的犀利的穿透是如此分明,痛楚也是如此分明。
那痛楚无止无休,一次次将他的忍耐力推至极限。
每一次,他觉得自己已无法忍耐,而下一次,更强烈的痛楚袭来,他却不得不再次忍耐。
林俊南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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