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街慢慢地走着。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养成了这么个习惯,每晚从织锦堂出来,便一人步行回家,顺便享受一天里难得的独处时光。
几年前,母亲还在的时候,妹妹也尚未出嫁,每每回到家,府里总是派热热闹闹的样子,特别是妹妹晚瑢,平日里叫爹娘宠得狠了,越长大越没个正形儿,整日里满院子上窜下跳,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白白叫了那么个文雅贤淑的名字,只要一见着江晚樵,更是要被她缠得脑袋发昏。江晚樵私下里没少为自己这个妹妹的婚姻大事操心。还好,后来那丫头片子不知什么时候和侯府家的二公子看对了眼,风风光光地嫁过去,做了二少奶奶。泼辣蛮横的小姐嫁了个温吞和善的书生,江家人打心底里放心。
后来,母亲病故了,府里便只剩下自己与父亲相依为命,人虽少,倒也算是父慈子孝,二人过得其乐融融。
再后来,遇见了陆其双……
江晚樵笑了笑,似又想起那人绯红的耳尖,惹得人心里一阵□。
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江晚樵大半边视线,就这么盯着眼前的路边想边走,一抬头,赫然已是陆府门前。
雪停了,江晚樵放下兜帽,颇有些踌躇。
这么晚了,不知他睡没睡。
天寒地冻的,江晚樵就这么站在雪地里想了一会儿,终是十几日来的思念占了上风,也罢,来都来了,不看一眼不亏了?
叩动门上的铜府首,没一会儿便有值夜的小厮过来开门。
“咦,江公子?这么晚了,可有事?”陆府上下基本都认得江晚樵。
江晚樵为自己的深夜造访有些羞愧,却也淡定道:“来看看你家少爷,他可睡了?”
小厮更奇了,“江公子还不知?我家少爷出远门了,不在府里。”
“出远门?”江晚樵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我怎的没听说?去了哪?”
“北疆,”小厮答道,“说是要赶在年前去北疆结一笔帐,出发都十好几天了。”
“北疆?!这天寒地冻的他竟然跑去北疆?”江晚樵咬牙切齿的,只想把那人揪到眼前来暴揍一顿。
好你个陆其双,去这么远的地方竟然都不知会我一声,枉我这些天心心念念,你倒潇洒,甩甩袖子就走了,我还整日里傻了吧唧地想你,感情是想了头白眼狼!
回去的路上,江晚樵一边走一边骂,厚实的棉靴故意在雪地上踩得咯吱咯吱响,活像脚底下踩的是陆其双一样。
京城里已下了好几场大雪,新年也越来越近,结完手头的那几笔帐,江晚樵终于逐渐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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