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尖叫道:“你们快点杀了我,快杀了我!”却也没人理睬一句话。
那换药的人突然伸手扳住我的脸,左看右看,又伸手摸摸我的疮疤烙印,细细研究了一番。此时又有两三个人走进牢内,其中一个正是薛鸣,问道:“你看他这脸,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那郎中道:“虽然满脸是疤,交错不齐,但深浅一致,看上去不像是走水失火时留下的,倒似是人为刻意弄伤。”
薛鸣哼了一声:“我猜也是。有没有办法将他的脸治好复原?”
“这个烙伤很重,肯定治不好了。”
过得数日,我的手脚渐渐不痛了,但我死意已决,肚中虽饿,却不去动人送来的食物。薛鸣来过数次,每次都强灌我吃下点东西,但每次都被我吐了出来。
这日晚上,突然有三五个人进到牢内,将我抬上担架紧紧缚住手脚和脖子,又在我口中塞了一团布。我本已半死不活,此时心道:他们终于要杀我了。想到即死,心里如释重负,又不禁想到容止危,我死了之后他会不会时时还想起我?心里又有点苦涩。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看了看我,说道:“我还当是什么重伤,原来不过是铁烙。”
薛鸣说道:“江湖神医非君莫属,此人面目丑怪,却又身份可疑,恐怕关乎武林大局,这才劳您大驾。”
那神医看上去三十多岁,面目却不甚清楚,身上一股浓烈的药味。他从架子上拿了一只陶罐,用药杵在里面不断捣鼓着什么东西,随即舀出大团大团的泥糊状东西。他将那泥糊悉数倒在我的脸上,用力按压。我只觉得那泥糊左一层又一层越抹越厚,直如一层石膏面具一般,又湿又凉,直要透不过气来。
他在我的口鼻上给人戳了几下,便可呼吸,眼睛却睁不开来。只听薛鸣说道:“不知这个丑八怪原本是长什么样子。”
那神医道:“我瞧他的轮廓鼻梁,倒是很像一个人,多半不会难看。”我只觉得脸上的那层泥糊在慢慢变干变硬,凝结起来,便如长在我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