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想把自己挪到椅中。
他爬得辛苦,商夕绝却袖手旁观,唯独唇角噙著丝轻蔑的笑容。倏然望见沈沧海膝盖以下的衣裳透出几处血迹,地上有数片杯子碎片也沾了血,他眼神微黯,蓦地走上前,将沈沧海拦腰一揽,放进了轮椅里。
沈沧海甚是意外,还以为商夕绝对他正在气头上,不会来帮他呢!想道谢,商夕绝已走向一边的毛毡褥子,倒头就睡,连眼角馀光也没再向沈沧海这边扫上一眼。
「夕绝……」沈沧海唤了几声,都没回应,他终也放弃了与商夕绝继续攀谈的念头,望著火塘里跳耀的火苗发愣,黯然神伤。
呆坐到半夜,耳听外面谈笑劝酒声均已归於静寂,沈沧海愁肠依然百结难解,又觉口渴,拿起水囊才喝了一小口,便没了水。他看了看背对著他毫无动静的商夕绝,心知不用指望商夕绝会替他打水,抛开满腔愁绪,推著轮椅慢慢出了帐篷。
众人都已在各自帐篷入睡,中间空地那巨大的篝火堆也已熄灭,仅馀灰烟袅绕。
前方不远处,一条狭窄的溪流弯曲如绸带,躺在草地上。沈沧海来到溪流边,灌满水囊解了渴,又卷起裤管。
小腿上被碎瓷划开了不少细小伤口,还有些极细碎的瓷片嵌进了皮肉里,他藉著头顶皎洁如银盘的月光,小心地挑著碎瓷。
「咦,这麽晚了,沈先生还没睡?」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後响起。
沈沧海猝不及防吓了一跳,旋即听出是那乌术纳。他回头,就闻到一股浓烈酒气,更见乌术纳满脸通红,步履也略有不稳,显然喝多了。
他出於礼节,微笑著点了点头,道:「我口渴,出来打些水。」
乌术纳也是渴急了来饮水,趴在溪边狂饮一通才抬头,正看见一双比月色还要洁白柔滑三分的小腿。
别说西域男子大多皮肤粗糙,体毛浓密,即便女子,也不见得有这般白嫩的肌肤。乌术纳又是个粗豪人,想也没多想便脱口赞道:「沈先生,你这双腿可比我家里几个婆娘都漂亮多了。」
沈沧海窘迫之极,碍於对方喝得醉醺醺,他也不好跟个醉酒之人多计较,推转轮椅就想走,谁知足踝一紧,竟被乌术纳粗大的手掌抓住。
「你的腿怎麽受伤了?我来替你看看。」乌术纳并无邪念,只是见这麽双玉瓷般的腿上沾著血迹,日後伤愈,说不定也会留下疤痕,直叫可惜,趁著酒意就自告奋勇要为沈沧海检视伤口。
沈沧海却忆起了当初那个对他欲行不轨的射月国兵士,虽在盛夏夜晚,他脊背仍冒出无数冷汗,强作镇定道:「这点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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