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竟会像个懦夫般,偷偷逃离。
「呵……」他趴在褥子上,自嘲地笑。身下的车轮猛然颠簸了一下,震到伤处,他不禁发出声呻吟。
声音虽低,沈日暖仍旧听见了,忙勒停马车,掀起布帘子惊道:「大哥你怎麽了?」
「没、没事。」沈沧海努力想露出个笑容,但满头冷汗早已将他出卖。
沈日暖心疼地为他擦了汗,重新赶著车上路。车轮在半人高的碧草间平稳滚动。
背部的伤口,尽管涂著那无双公子特制的药膏,依旧火辣辣地生痛,连带两侧太阳穴都在隐隐发胀。沈沧海数度想逼自己入睡,忘却疼痛,却根本睡不著。
昏沈之间,沈日暖低沈的声音隔著车帘传入他耳中。「大哥,你和那个永昌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沈沧海很清楚自己如果不说,弟弟肯定会追问个不停,於是叹口气,慢慢地将自己来到雍夜族後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弟弟。
沈日暖越听越是心惊,自家兄长所爱之人是西域王者,已令他吃惊不小,那人居然还生就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情,实是匪夷所思。
摊上那麽一个情人,只怕任谁都难以消受,也难怪大哥要落荒而逃了。他忧心忡忡地道:「大哥,照你这麽说来,那永昌王阴险毒辣,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
「所以我才要逃。」沈沧海怅然笑:「他还不知道我家住何方,雍夜王也答应了我不向他泄露我的行踪。中原那麽大,即使他想找我,也未必能找到。况且他对我,只是心存戏弄,时日一久,兴致也就淡了,自然会把我抛诸脑後。」
「但愿如此。」丝缕说不出来的不安在沈日暖胸口翻涌著,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像大哥想象的那麽简单。他不想给大哥添烦恼,便忍了忍,没再多说什麽。
大不了,日後有什麽风吹草动,他就立刻带大哥离开姑苏,再找别的地方落脚,总之不能让自己唯一的亲人再受任何委屈。
冰海之去江南,本就路途遥远。沈日暖又因大哥身上有伤,受不得颠簸,特意放缓了行程,将近青龙关,已是暑气敛尽,秋意萧条。
戍守关隘的,仍是射月国的将士,因之前接了射月王的命令,撤兵在即,对出入关卡的人员不再细加盘查。沈沧海又带著当初矢牙所赠的令符,将士略微审验後,便客客气气地放了行。
其後数座关隘,亦都畅行无阻。
秋浓时分,马车终於踏上了中原疆域。
沈日暖这天为大哥後背换药包扎时,发现已差不多生齐了新皮,薄薄一层,似半透明的纸,覆盖了大半个背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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