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沧海。」
对雍夜王脸上淡淡微笑看了半晌,商夕绝终是不情不愿地挤出个谢字,霍然起身,离开了屋子。
等那青碧色的颀长身影自视线中彻底消失,马匹嘶鸣,蹄声远去,雍夜王才拉开书案抽屉,取出张纸笺,凝望片刻,叹道:「但愿我所看到的,没有错……」
一场春雪融尽,又迎来细雨连绵。雨丝霏霏,润泽了剑庐庭院内数株垂柳。碧绿柳条如丝绦,在黄昏的风雨中轻拂飘荡著。
沈沧海送走了今天求医的最後一个病人,揉了揉略微有点发酸的胳膊,叫仆僮打起油布伞,推著他回房。
过了年後,镖局生意不错,沈日暖也越发忙,三天两头在外奔波,一月之内,只有数天空暇回剑庐。前些天又从大盐商处接了支数目颇为可观的镖,出了远门。
医馆的名气也逐渐传开,不少病患专程从外地赶来求治,沈沧海亦忙得不可开交。
双脚在放了草药的一大木桶热水里浸泡好一阵,沈沧海疲劳略有纾解,惬意地叹了一口气。
仆僮利落地倒掉泡脚药汤,又端来热水为他热敷後颈,按捏双肩。他跟著沈沧海时间虽不长,但整日介出入医馆,倒把推拿手法学得有板有眼。
「我肩膀已经不酸了,你今天也忙了一整天,等吃完晚饭,你也早点睡。」沈沧海有点心疼这少年,暗忖等弟弟这次押镖回来,他得叫弟弟再找几个仆僮来医馆帮忙。
仆僮应了声,去厨房取饭菜。
沈沧海成天闻著药草味道,想呼吸点清新空气,便打了伞,慢慢将自己推到院中。
雨水打在伞上,顺著伞盖往下滑,凝成点点晶莹的水珠,在他眼前一滴又一滴地,跌落尘埃。
他茫茫然伸手,接住了两滴冰冷的雨珠,不知怎地,竟想起了与夕绝初相识的时候,也曾在蒙蒙雨幕中走过。
那时的夕绝,红著脸,鼓足了勇气,在他面颊上轻柔又飞快地印落一吻,褐色眼眸里蕴藏著无限情意。「明天我等你……」
雨滴从他指尖缓慢滑落,眼底亦是酸涩的。他以为自己会落泪,可双眼刺痛著,却始终没有泪水流出。
「……想哭就哭,何必忍著?……」一个清朗中带点阴沈的声音倏忽穿过雨丝,在他身畔响起。
沈沧海浑身一震,油布伞飘然落地,看著眼前意态潇洒的男人,他十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纵使暮色深浓,男人从面具眼孔里透出的目光依旧凌厉森冷,仿佛流动的尖刀,在沈沧海身上一寸寸扫过。
「知道害怕了?你这个叛徒!」男人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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