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里,便也罢了……却为什么来送饭给我?”情绪冲撞得他的声音不稳起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岩铮攥着剑柄的手不可抑制地颤了一下,头脑中却是一片空白。
“我,我害怕,不敢吃……”景洵也顾不得别的,只恨不得即刻把胸口划开,把心里话倒出来给岩铮看,“我的心本已死透了,怕它再活过来。活过来便又要疼了!……岩铮,你行行好,杀了我吧!”
一切再次归于寂静。
良久,尉迟岩铮忽然轻声道:“你先起来。”声音已恢复了往时的漠然。
他看景洵没有动作,便俯身拨开他扒着剑身的双手,将剑归了鞘。借着月色,只见景洵手上、颈上都是血,实在惊心。
“跟我来。”
岩铮不等他回答,大手一捞,半搀半抱地将他扶起,带他走入夜色中。
第六章
“岩铮,我是犯人……”景洵想挣扎,身上的力气却小得可笑。
军法严明,岂能随意带走囚犯?若岩铮是想找个清静地方给他个了断,大可不必犯这个险,他自己走得了便走,走不了怎么着也能爬过去。
可岩铮的手臂勒得他骨头都快碎了,对他的话也不做理会。
火把将夜晚照得明亮了些,巡夜的士兵结队走过,见了岩铮便一一行礼,并没有人上前阻拦。如此一路走到军营的边缘,世界再次陷入昏黑和寂静,充耳竟是潺潺的水声。景洵估摸
着应该是走到了某条河水或小溪边。
紧接着他便被丢进了这水里。
连呛了几口水,景洵的脚好不容易着了地,笨拙地扑腾着站直了身子。这水不过到他的腰际,冰冷刺骨,浑身的伤口却火烧似的疼起来。
景洵茫然地抹了抹脸,抬眼看到岩铮站在岸上望着他。
“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吗?”
景洵一怔。
“我说过,要你好好活着。”岩铮的声音毫无波澜。
景洵垂下眼,看着月光下碎裂开来的水面。
是了。那日大漠之上,临别的时候岩铮对他说过,要他好好活着,一辈子痛苦自责,至死方休。这句话字字刻在他的脑子里,折磨了他整整三年。
“你忘了?”
景洵缓缓地摇头,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岩铮不带温度的轻笑传来,“那就好好活着罢。什么死啊杀啊的,都无须再提。没的晦气,倒碍了你的福寿!”
景洵的指甲陷进掌心里,整个人像木了一样,满身的伤竟也觉不出疼了。只是似有什么东西从胸口一直望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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