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瘦胸口,时不时竟能感到他心脏的振动。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岩铮扳了他的下巴,就在他唇上啃了一口。
竟是酒的辣味。
这么一星半点的酒入了口,反倒比今晚喝的那几坛子酒更灼人。岩铮双颊一阵滚烫,脑子里仅余白雾茫茫,身体先于意识而行,将景洵压在那梅树上,狠狠摸索亲吻起来。
待岩铮松了景洵的唇,鼻尖蹭到他颈间时,忽听他泄出一句话来。
他的唇正对着岩铮耳边,声音虽含混,岩铮却听得字字清晰,登时便似晴天炸开一计霹雳,寒颤电光般自脊背窜上来,直冲脑顶,半晌耳边犹嗡嗡作响,再也听不到旁的了。
景洵道,别走,殷无迹。
岩铮松了手,僵直着身体,向后撤出几步。
“殷无迹……”景洵犹自念叨着,同时两腿一软,顺着树干滑坐在地上,垂了头,彻底没了动静。
如果第一次还可说是听错了,这次却绝不会错。
岩铮咬着牙,捏紧了拳头,浑身控制不住地打颤。随着急促的呼吸,那胸口便似穿刺一般痛。
第十九章
胸腹中似有烈火肆虐,景洵竟是生生疼醒了。刚坐起身,太阳穴又被锥子凿了似的,脑袋裂了般的疼。强忍了不适下床,浑身骨头碎了似的无力,整个人麻木不堪,洗脸的时候摸着自己的面颊,竟像是摸着旁人的。
收拾妥当,脑子昏沉沉的,一路走着只似踏在棉花上。出门见了莟玉,竟把她吓得叫出声来,恍若见了鬼一般。
看他一脸惶惑,莟玉拽了他回去,捧了铜镜给他照。待看清镜中自己的模样后,景洵心里亦是一惊。
面皮枯白,双颊凹陷,额间眼下尽是乌黑死气。这当真是自己?
莟玉虽不知大婚那日景洵都做了些什么,却是知道他一天没露脸,喝了酒,又一觉睡到现在,此时不禁责备起来,怪他不珍重身体,又急慌慌地出了门,叫厨子去为他备饭。
那饭菜送来,式样简单却精致,可景洵只觉得没胃口,看来看去也下不去箸子,最后只端起碗粥来喝。才喝了一半,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忙放下碗,捧了漱口盂,竟把喝下去的又尽数吐了出来。
算来他已有近两日不曾进食,如今干呕不止,也再吐不出什么,只觉得难受。最后掏了帕子来拭嘴,放下手,但见那白绢上赫然一抹殷红,竟是些许鲜血。舌根木然,此时才隐隐品出些铁腥味儿来。
一时间景洵也不知如何反应,只盯了那帕子发愣,忽听门边有动静,抬眼见是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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