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佩服。只是方才所托之事关乎天下苍生黎民百姓,霍某万死也不敢答应。”
“可惜你虽有忠君爱国之心,却无排患解难之略。”倪珂眼睫微垂,眼波横流,笑得意味深长。那种笑容让他的脸灿若桃花,妩媚得像个妖胎。却也有一种阴气森森说不出的诡怪乍长乍短,扎得人如芒刺在背。“既然你已离开宫闱,韬光养晦闲然自得,别人早是羡慕不来。又何必自讨苦吃,硬要小题大做地插手这一档子闲事?”小王爷扬手往霍纳身前扔出一本火漆封印直呈皇帝的密折,神色聚敛地轻饮了一口茶。
半老不老的面皮先羞了个满红,又铁了个满青。连声叩首道,“下官不知……”
“不知我爪牙众多,京城之内,你们这些朝廷命官事无巨细皆有人向我禀报?是吗?”倪珂仰起脸,看了看高悬堂上的匾额“仁济天下”,轻轻笑道,“这字挂的久了,我送你一幅新的如何?”
霍纳站起身,满脸愠色,碍于眼前人的身份只得隐忍不发。一声“赐教”也吐得别别扭扭,仿佛龂齿弹舌,十足的心不甘情不愿。
话音未落,倪珂已走向端桌摆放的笔墨砚台。手起墨落,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写得美煞:“学艺不精”。
霍御医的死好面子不下周郎,当即直杵在原地,动弹不得。两人皆面色凝重,四目交锋,一如你来我往的兵戎相见。随后我只见到,倪珂唇角微微倾斜,忽而齴然一笑,抬手掌开了玉扇,挡在了自己那如璧无瑕的脸面之前。
霍御医在人间所见的最后一幕,便是小王爷的玉扇上自己喷出的一口鲜血。那血泼溅而出的几朵桃花凄艳无比,怕是十个李香君见了也得含恨而死。
后来传言就多了海去。借着茶楼酒肆、娼馆教坊,在五行八作间纷扰了个人尽皆知。大抵都是同一个说辞:小王爷明为切医磋药,暗为党同伐异鸩杀异己。
倪珂听闻此事,笑良久而弗止,问我如何看待。我想了想,开口答曰:打从一进门,我便发现霍御医面色乍赤乍白,乍青乍黄,唇角生疮,眼白浑污。且你们交谈不过须臾,他却数次以帕掩口,咳逆上气,似要唾浊。想他身未老而还乡,怕是早有不治的重疾在身。而霍纳自视甚高,素来骄骜。你若强让他把“学艺不精”这四个字悬于高堂,定然比活活施剐还叫其难以忍受。所以是你这看似无心的一激,才至他一时怒火攻心,口吐鲜血,抱恨而亡。
笑意嫣然,轻轻点头。他又问,那你看我使毒的本领如何?
在我眼里,倪珂远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坏心肠。可这人偏偏就不屑辩解,白白担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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