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欲抬头,倪珂极为迅速地伸出一手将我脑袋按了下去,对着那个老宦官陪起笑脸,“公公也知道,简森的性子素来不谨。他知今日群臣皆来端的没劲,一早便溜出了府门。兴许现在又在请叫花子们喝酒了。”
“殿下当真奇人!奴才早年听闻,殿下十三四岁的光景曾在桥丹楼摆下了一整月的好酒好宴,官绅来了拒之门外,乞丐上门倒笑脸相迎。与那些衣衫褴褛臭不可闻的叫花子同饮同醉同食同寝,竟自得其乐毫不避忌!”
“这人打小怪得很,如此荒唐的行径车载斗量,不可计数。”倪珂微微一笑,说道,“不谈他了。本王知道公公颇好古玩,近些日子偶然寻得一好物件,权当算作公公不辞幸劳跑这一趟的谢礼。”
我心里夸嚓挨了一鞭子:倪珂要把当吟送人了!这可如何是好,如若知晓当吟落入宦官之手,季米醒来后非活剥了我不可。
我仍然跪地不起,脸面已然滚烫,只差七窍生烟。趁人不备伸手推了推身边的倪珂,却见他慢悠悠地从手上褪下一只文物得不行的扳指。那扳指价值连城,意思就是说,卖了它能让一城的老百姓快快乐乐奔小康。跟它比起来,当吟就是镐,就是犁,就是不堪其用的废铁块。不过我并不太喜欢这类文物古玩,因为古物不是古物它妈妈生的,大多是从皇陵荒冢之类的地方挖盗出来的——为什么不让死人安生呢?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够苦了。
倪珂将那个扳指送给梅公公,顺带瞟了我一眼,嘴里轻声吐出一句,“小人之心。”
是我有眼无珠,竟拿酒窝当痤疮!我大大方方地抬眼看向了他,笑得恬不知耻,满脸下流。
梅公公刹那心花乱颤,眉开眼笑。装腔作势地推了几推后,千恩万谢揣怀里去了。手下一松,嘴也跟着溜了。将该说的不该说的宫中见闻统统汇报给了小王爷。
“太子也回来了?”倪珂将眉头轻轻皱起,道:“到底是父子,一脉相承,血肉相连。看来后宫的事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梅公公接话,“小王爷怕是不知,你失踪这些日子,圣上当真是日夜忧心,寝食俱废。奴才侍奉左右实在是心下枯焦,万般不忍。知晓小王爷平安归来,确是大喜过望。这回不单只有这些金银珠宝的赏赐,还嘱人另备下一份厚礼——一个百十号人的侍卫队,特来护卫玉王府。为首的人已经在门外候驾多时了。”
倪珂绛唇含笑,稍一点头,算是允了。
一声令下,跌跌撞撞跑来了一个歪脸的大高个。罗裤衩。
“奴才这出宫一路,听得街头百姓无论孺子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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