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传颂:小王爷妙计平匪患。想到小王爷为国为民亲身犯险,奴才真真佩服得肝脑涂地。别说奴才,就是圣上知晓了也连连夸赞,说这次能兵不血刃地扫除雷诺寨,小王爷当记第一功!”
罗裤衩色''欲熏心,跪地行礼的时候整个人像抽了羊角风。当着一众人的面儿就恣意妄为,对着小王爷大送秋波。眼泪满满地斟在眼眶里,看向准夫人的目光好似发了狂。倪珂沉眉望了他片刻,掉过头去面不改色地开口,苏伯,带他下去,好生照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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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还跪着?”等到梅公公一行出了府门,连个人影也留不下。倪珂撇过脸,问了我。
“在等小王爷降罪。”
“不用说,今日之事皆是拜你所赐了?”
我点了点头,随即将日前的遭遇悉数报告——
那日我刚溜出王府没多久,就被个姑娘瞄上了。原来裤衩手捧坟盒来到王府前说要投效小王爷,实则完全是傻了吧唧的自投罗网,被玉王府的侍卫一并擒下,移交了县大牢。全寨子只游掉了唯一一条漏网之鱼,正是在客栈里等消息的李夏。李夏左等右等不见裤衩他们归来,多方打听,才知道雷诺寨一行人全给抓进了大狱。
她一见我,立马眼泪流了满腮,口口声声地说,殿下,烦请你向小王爷求个情吧。
为什么人人都要我替他求情,如果屈膝一跪能立竿见影,这膝下的黄金不要也罢。柏远将军的前车之鉴让我无论如何不敢信口允诺。我将作势要跪的李夏扶起来,给了她一叠子银票,叹口气说,此事须得从长计议。你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万不要再向人提及自己是雷诺寨的人,免得引来牢狱之灾。
“只怪裤衩大哥看走了眼,你竟这般贪生怕死!”在李夏看来,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找啐。幸而这位姑娘比较文雅,不过是将一叠子银票甩在我的脸上,然后流着泪走了。临走前她看我的目光就像在看个教唆犯。这样的目光,我这一月挨刀子似的挨了不止一回。当时当刻,一种悲怆之感油然而生:我整个人就和我这么多年过的日子一样,被抽掉了脊骨般软趴趴地摊了下来,急需一只蜣螂来推。
接下来我可以做的事情就有很多,当然不包括去王府井买衣服。我先去县大牢探监,见到了个已经完全不成人形的罗裤衩。这年头提审犯人,二话没有,上来就先暴打一顿。这叫“收骨头”,行的是“敲山震虎”之意。收完了再和犯人侃侃而谈“皇恩浩荡”,对比在前,他比较容易茅塞顿开。
“悔吗?”我问他。
“有甚么悔的。我这身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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