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发软,一下跪于地上。
传牵黄之人与之相见。倪珂将手伸向了一个家将腰间的佩剑,缓缓拔剑而出,问,伤了你家孩儿的狗,你可还认得?跪地之人细细过眼一遍身前威风凛凛难分彼此的八条悍犬,诚惶诚恐地摇头道:“草民……草民认不得……”
“那就没办法了。”手起剑落,血溅绢袍,直至八条猎犬全被斩杀地上,惨}地呜咽几声便都断了气。倪珂将染血的剑尖指向村汉的眉心,笑着问。“你看,可以了吗?”
“可……可……可以了。”那人叩头于地如棒捣研钵,砰然作响。
“恐怕……不可以吧。这样岂非在说,王府之人还不及畜生有担当。”将剑递还于胡安,倪珂接过丫鬟递上来的帕子,细细擦去手上血迹。“玉王府从不允许任何错失。狗,不可以;人,更不可以。”他瞟了一眼胡安,莞尔笑道,“你便在这位兄台面前,将这八个人都斩杀了吧。”
待砍到第三个人,终于有一个侍从跪地叩首,涕泪交加地解释是自己解手时,一时不察才让那犬黄跑溜了去。倪珂念其坦白,便只剜去了他一只眼睛。而来告状的村汉最后抱着百两黄金和一只剜出的血淋淋的眼球,足下打颤踉踉跄跄,几乎是爬出了玉王府。
当时罗汜与克郦安俱是入府不多久。两人均被日里那血光四溅的一幕骇得入睡不着,不约而同地前去求见小王爷——竟见那剜去一眼的仆从正枕于小王爷的绣罗榻上。倪珂也未抬眼瞧他们,继续埋头为那昏睡无觉的仆从诊伤换药。直见俩人分跪左右,久不置言,才略一笑道,“你们想问什么问便是了,杵在地上,怪凉的。”
罗汜咬了咬牙,以一种豁出性命的口吻道,“不问青红皂白,胡乱斩杀家奴,这与‘草菅人命’何异?!举头三尺神明在望,王爷吃斋礼佛却行径如此,天曹何容?!”倪珂一声轻笑,“你呢?”克郦安吱吱呜呜,吞吐半晌后说,我看那人贼眉鼠目,王爷何不去查一查,许是蓄意生非,前来讹诈。
“许是讹人,许又不是。这有什么关系?”倪珂抬脸取了一个药瓶,复又垂下头,额发缕缕遮上了他的眼睛。他缓缓道,“今日之后,再无人会因此般琐事寻上玉王府。”
“十二岁起始的每一旦暮,上罩网罟,下踏悬索,我再不准许自己差池一步。”房内的纸灯之光昏黄扑朔,半卷半舒,映向一张色白如玉的侧脸,出奇的美丽与……慈祥。罗汜愧于自己的言语贫乏,以这般言词加诸这个形容少年、神髓却近似耄耋的小王爷十分怪异而又十分妥帖。对罗汜的出言顶撞表现出足够的宽宏大量,倪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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