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了扬手中之物。月光蒙昧不清,浑然片片覆地银箔——那虎型白玉仿似已落于他手。
黑衣人当即下意识般伸手往衣襟里摸,忽见对方内力灌掌,权将手中之物当作暗器掷向自己,立马出手去夺。如此短短空隙,一条身影已跃至身前,不复纠缠稍触便去。
简森挑眉一笑,又扬了扬手——刚刚自对手怀里摸出的虎符,这回可是当真不假!黑衣人目露怔然之色,低头一看,竟发现自己紧攥于手的不过是半块已经硬了的馍饼。兀自一声冷笑,我大意了。
“前辈若无见教,晚辈这就告辞了。”笃然转身,将一个毫无防范破绽百出的后背曝露敌前,朗声笑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太白一生作诗无数,唯此句最妙。”走得很慢,并没使出那身天下莫敌的轻身功夫。
先前二人对掌,分明觉得此人的内功修为并不若己,但那似风行于水的散漫样子竟叫人一时瞧不出深浅。黑衣人稍稍皱眉,俄而放声大笑。两足踏风,转瞬隐逝天际。
倒非简森故意使诈,他只知道再不转身,额头沁出的冷汗就要叫对方瞧破了。当日校场点帅,若非剑神念及二人故交有意让招,元帅之位如何也落不到自己头上。觉出对手行得远了,亦不敢在原地滞留片刻,可毒发的疼楚已叫他站立不住。
“殿下?”见到简森天近大亮才回了营,摇摇晃晃面色惨白,驻营兵士纷纷上前询问。
“无事。”吐字得十分吃力。喉间泛起一股甜腻,怕主帅受伤动摇军心,强将一口要噀出的血沫吞咽回去。而后又怕触发体内剧毒,更不敢运功疗伤。待其自行恢复,如此便耽搁了十数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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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叠股相拥、琴瑟交好正当兴头,粗砂糙石硌于肘下身下亦未有知觉。现在停罢下来,凉风吹散了荷尔蒙,酸疼之感便袭遍了全身。我们穿上长裤,光裸着上身,于一块尚且平坦的石头上并头躺了一会儿。当真以天为盖以地为席,返璞归真,坦坦荡荡。
“你……真会成为驸马?”
“我还琢磨为何少侠攒眉怒目出手即是杀招,原是醋劲大发。”笑罢,侧头吻了吻他。
湿漉漉的额发贴上头皮,雪凛纸白的脸绽出一抹艳煞的嫣红。季米扭过脸,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你一个月前便已至军中,何以今日才现身。
“于你之前,已有人来探过了营。”见他面色动了动,又道,“他似乎……并不想止息干戈——我记得你曾说过,‘鬼岭’天堑纵是樊凉百姓,也未必知道。”
皱眉半晌,他凝视着我的眼眸道,简森,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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