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虎本性,难安其分,故而叩请圣上,何不趁其尚雏,除之以绝后患,还我太平乾坤!臣泣血以告,伏候圣断。
霍御医以火漆封好密折。夜风萧萧,他在昏黄灯光下凝眸注视那道密折良久,啪一声掷于案上,俄而凉然长叹,心道:但求不曾太迟。
可到底是,迟了。
古炉长暖,幽幽烛炬连宵达旦,罗汜尚未回府。倪珂独坐院内,面色沉凉清漠,手指反复摩梭着枰上棋子,静静待着。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谨慎得宁可涸泽而渔,亦不容丝毫纰漏。
宫里内侍独有的靴声,“蹬蹬蹬”地跨进府门。
“二哥!”李夏的尖声哀哭惊醒了整座寂然无声的敬王府,“宫人来报,二哥他……他饮得大醉,不慎跌落荷塘,溺死了!”
第 62 章
六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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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拔剑?”一道黑光扶摇直上,当吟直直扑向我的脸面。玄铁剑并未展露锋芒,只以剑鞘勉强招架。季米往后撤去几步,黑色长锋斜指于地,冷冷觑我道,“莫不是要寻死?”
两人之间飒然来风,白衣应风而舞。莠草轻颤,群山眉眼如黛,落日的光辉连绵成一片金光闪熠的缨帐。
手中剑缓缓拔出,清清泠泠一声响。“叫我说……”抬眼看了看季米,忽两指夹刃,以内力将手握的七窍玄铁剑生生并断。顾不得指缝之处渗出渌渌鲜血,续而笑道,“去他的以剑相约,去他的君子一言!”
季米横剑在手,抬眸相视。任我向他步步靠近,伸手抚上他的面颊,轻声说着,“不想,不能,不忍心,不舍得再对你拔剑相向,再与你生死相拼。”
“简森,你可知我若是你,当日会作何抉择?”难得他一开口便是那么多话。不待我的回答,又道,“定是与你携手并肩同进共退……纵是师父他老人家要作为难,大不了动亦不动让他击上三掌,以报十年养育教诲之恩……一人相拦便是我杀人,万人相拦不过是人杀我。走得脱自是最好,若走不脱……不求共你一生,但求埋骨一处。”
手心的薄茧有些糙。季米一眼不眨地凝视我半晌,最后轻轻阖上眼眸,嘴角呈出一个动人至极又悲凉至极的笑容。他说,你若信我,何至于此。
一行泪亦随之而下。
策马持弓的声响由远及近,兵戈之声响彻天空。他抬起眼眸直视于我,忽然出手封住了我的穴道。“他不愿你插手少林之事,更不愿你受挟回京。”顿上一顿,“你既受人之托,我便忠人之事,成全你的侠肝义胆、一世英名!”
“季米,他……”罢了口,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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