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左右一众护卫,打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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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弟弟……对不住……”那人是个傻子,为了一块木牌烧得尸骨全非。不过刹那的感念,他其实早忘了。也不知何故今个夜里,坐于这了无人声的月下花苑,突然就想了起来。许是只想找个人说说话。
“我是真的想护着他的那份干净……”便是有心部署调他去陇西,也未与他把话挑明,将他卷进这龌龊不堪的帝位之争。这般小心翼翼,何尝不是因为存了这份心思。
“可他实在……太干净了……”
要不得的干净。
当年倪珂居于甘棠殿,偶尔会嘱托梅公公往玉王府捎些糕点物什。梅公公打心眼里喜见这漂亮出尘打赏宽绰的孩子,也觉母子分离怪可怜的,想着不过都是些宫里的精致点心或是太后赏赐的小玩意儿,也无甚要紧。便借着出宫采买之便,遂了那孩子的愿。
他自然未曾注意到那藏于豆蓉酥糕之内的一段袖帛,手迹风逸飘洒,却是勾划带血——
太后久卧不起,珂儿命在旦夕。而今情势催迫,惟以尽孝为由请赐回府,或有一线生机。然则圣上多疑,母亲若是作佯一旦为人识破,必然徒招祸患。但求母亲饮下鸠毒。待珂儿回来,自当设法解救。
“天下何有这般不肖孽子,竟唆使自己的母亲服毒以期脱困!” 言罢,倪尚卿一手高抬,对着这个“不肖孽子”的颅顶劈下一掌,生生震断他的手足经脉。头疼欲裂,满口鲜血,浑不记得哭上一哭,仅仅讷讷地跪坐于地,双目出神喃喃重复:爹爹……孩儿错了……
自那时起落下的头疼他从此只字未提,便是父亲那结结实实的一掌,成全了自己这么些年的噩魇。可如今回想起来,这十余年来盘桓心头的那般感觉,非是怨,非是悔,倒似那锣鸣鼓沸的堂会锵锵开场,描眉绣黛大红衣袍的角儿往台上那么一站,只瞧得个四下无人,空空如也。
唱。作。念白。谢场。
俱是荒唐。
霍御医与玉王府素无往来,唯独与苏礼卫交情尚好,也因不堪一声“各为其主”,淡去些许。偶听得他酒后吐真言,将这小王爷的素行一并思来想去,越来越疑心是当年自己错看了眼。也难怪,谁能料想一个不过十二岁的弱质少年竟有这般毒辣心肠!无暇负疚,赶紧拟了一道奏上的折子,将大长公主病逝的蹊跷和盘托出——
倪珂弑母求存,罔昧圣聪,实乃居心叵测。察其面容,不过稚真幼子,白玉无暇,如雕如画;然则手段之毒辣骇人听闻,心机之缜密世之所稀。今其摄居枢府,羁縻朝臣,诈害百姓。臣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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