谏难合,必施毒手。
巧言以诈,三千焦尸横江,水塞而不可下滩;昧上北犯,十万冤魂蔽日,云遮而不可出岫。乌鸹南飞八千里,马归人未还,谁怜鳏寡孤独?
生于世胄,时居显位。食邑万户,行有旗旌,已极荣矣。然其婪不知餍,竟作神器之窥。弑帝后,焚庙宇,烨夜为昼,天恸地悼。
灵王轩昂仁明,恬然悠远,不恃其贤,屈伸自得。幸先祖庇佑,珂欲害之而未遂,自鸩而死。
虽仲尼子舆不足洗其恶质,虽秦皇隋帝无以匹其残虐。珂死而不可赎,勃勃然乾坤正罡,惶惶矣朋党残孽。海内之民俱号呼涕泣,削尽邪杂,濯濯朝野之朗;率土之滨皆骈肩仰颈,拥立仁贤,烁烁日月之光!
“殿下自幼识药辨毒,能否告知李相如此瓶中是毒是药?可是一个一心想借殿下夺位从而执掌江山之人会服的?”李相如离京前,前来拜见刚及伤愈的我。那矮小书生将一只青瓷瓶递于我的手中,面色淡然,语声亦是淡然,似乎也无怪我不明就里、太过绝情之意。“‘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可惜王爷旷世聪明,到头来只是心甘情愿,为他人授衣。”
“为避俗尘纷扰远去大漠两年,前后种种遭遇,想来定然已教殿下明白——遁迹深山,山可被人负走;潜踪厚川,川可为人沥干。唯有藏天下于天下,如龙走在天,俯瞰万物,方能真正无所戈扰,无所绑缚,无所束拘。”他长视于我,慢慢道,“王爷谨以此言,让卑职转寄予殿下。”
我惊讶于这素来不容于水火的太子敬王二人,竟有这般异口同声的默契。
“待李相如忘却旧主之情,能堪张口呼殿下一声‘万岁’之时,定将回京和鼎相佐。”向我作下一揖后,他便飘然而去。
李相如执笔研墨的一纸讨贼檄,换来的是倪氏一族的满门抄斩,神机三营的覆顶之灭。玉王府敬王府无一幸免,老幼杀绝。玉王倪尚卿那一双颇受他契爱的幼子,死时瞠圆双目,似是如何也不明白,为何随父入了这繁华京师,却凭白无故掉了脑袋?当日倪珂赐予郝玉菡的一纸休书倒让左相置身事外。恰恰也正是他这般朝中砥柱,言出九鼎,携领一众前朝旧臣于朝堂之上推我为王。
无论是揭竿而起的狄未德,还是统兵掌权的徐谢之,互作牵制之下,皆不敢造次。陇军因我即将即位而悉数归顺,以俟他日朝廷效用。
费氏江山终究不过昙花一现。前朝旧臣无不喜泪交作,日夜感念先皇,叩谢上苍。而那些对费帝忠贞不渝之士,也因乱贼刺我那似割袍断义的一剑而怨不及我。
倪珂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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