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世不得洗刷的青史污名了了此一枰残局。正如他所料想和期望的那般,再不会有何人、何事、何情、何义,阻碍我龙腾九五,飞抵长天。
死者如蜡炬成灰,散者如萍絮凋零。极目四望,徒剩下茫茫然一片干净。
那个笑倾天下小王爷最后的下场是曝尸雀楼,以儆后世效尤。
本该让这个乱臣贼子面朝街肆遭受万人唾骂,却不知缘何,执行的兵士将他的尸身面向了长安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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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为倪珂逐出王府的李夏一袭烂衣执一把油伞现于雀楼之下。负责驻守逆贼尸首的兵士露出一种极为人厌的猥琐狎昵之态,把手伸向少女娇嫩的面庞与身躯,胡乱揉捏。可少女不曾推躲,她双眼蒙昧无神,只是不断地哀声重复:求求你们,让我上得楼去给王爷打个伞罢,这日头会将他晒坏了的。
不知是否因为临死前的那些时日一直服用巨毒强撑,他的尸身浑似妖异般不朽不烂,仍然肤清似濯,面若莲花。人们争相奔走,只为最后一睹“笑倾天下”小王爷的绝世风采。
昔日沸喧不住的长安大街一时静无一声。
“可是,娘,”一个垂髫男童忽而出声打破了这种怪异的安寂氛围,他说,“这般好看的人定然不是歹人——”
做母亲的女人赶忙蹲下身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理解母亲为何手脚哆嗦一脸惊惶万状,仿似被一巴掌粗暴拍打在嘴上的男童,当下放声号哭。
那个人曾于寒山苦寺之中为百姓疾苦洒下数滴清泪,那个人也曾病卧榻上因一己之错狂放大笑。
然这天底下头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为他痛哭之人,竟是一个缺齿年纪的娃儿。
中原雄兵、漠北铁骑,生死鏖战之下已然两厢困乏,各自借机罢兵。或许我可以遵从郝阁老之见,登基后娶一个羌人女子为妃,以示与漠北诸国的修好之心,从此羌汉秋毫无犯。偶尔有人向我报禀来自酒楼茶肆的民谣街议,听说长安街头常常出没一个断去二指的独眼女人,那女人相貌极为丑陋可怖,蓬头垢面疯疯癫癫,逢人即说自己乃当今皇后。后来我知道陆艺思与我分道之后又以姒娘的身份去找了狄未德,却被怒其欺骗的魁硕汉子甩手推倒——那一下偏巧撞翻了置于案上的一盏油灯,滚落而下的沸腾蜡油刹那毁去了她的半张脸。
这般殊途同归。该是不该笑上一声,嗟上一声。
羌汉一战中,羌人阵中一个乌发蓝眸、面貌俊俏至极的白衣少帅一举成名。他从来不着铠甲,单单白衣一袭。纵为敌人使诈瞎了双目,仍是挥剑斩敌,骁勇不退。如此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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