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拍拍他的头。
男人一步一步向前走,那些过往像被踏碎的水玉发出刺耳声响,听着无关紧要,却觉得扎在心口。他说,他追着木匣的来源,怕还有谁知道幕後的真凶,暗地寻访许久,最後所有线索都在皇宫中消失无踪,长大的小皇子恍然醒觉,在这皇宫中还能有谁?
除了父皇,还能有谁?
可父皇仍是对着他笑,只绝口不提死去的皇兄还有那个小团子,甚至也不说起他的娘亲,小皇子终於明白娘亲为何镇日惶惶,就像是最大的秘密已经被知道,可是那人毫无动静,终日防着怕着,习惯的日常也能逼得人浑身发寒。
「本王想,父皇为何还能这样疼爱本王?又想,父皇是否恨本王?」偶尔他总想拉住父皇的手,问父皇是否恨他,可他没有。「也不知本王是怕、还是慌?」
父皇将一切都给了他,只除了皇兄本拥有的太子之位。
「我不是真的想要当太子……」
只是他的人生变成一个巨大的疑问,他不懂这是父皇的惩罚或是什麽,更猜不透父皇的宠爱之下究竟藏着什麽样的心思,明明是最亲近最敬爱的人,他却突然觉得陌生,而那些赏赐、笑语都成了一个不得不忍耐的谎言!
萧令瑀没有再说话,朱九郎昏沉沉地在他肩上蹭了蹭,什麽安慰都说不出口,还能说什麽?这就是个想要伸出手又怕被拒绝的孩子,喜欢乾净漂亮的东西自个儿却活在一团迷雾中,他终於明白那天在车厢里萧令瑀想说的不是为什麽不将皇位传给他,男人想说的就是那简简单单三个字,可真相已经永远埋藏,或许皇室的人都跟萧令瑀一样弯弯曲曲,他想破了头也不会懂。
「萧令瑀,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听着肩上的人低低地重复同一句话,萧令瑀仍只是一步步往前走,齐军大营已在眼前,巡兵早奔了来,帮着他卸下几乎已经昏迷的朱九郎。军医背着药箱进入帅帐,乾净的水送了进来又染成一片红的出去,他们说伤口忒深,险伤着脏器,再偏一分再晚一刻……军医说了太多,仍穿着血污衣裳的萧令瑀只说了三个字。「治好他。」
待桐另辟一帐,打水来让萧令瑀沐浴更衣,可他捧着染血的脏衣却有些迟疑,不知该烧该丢还是……这时一旁闭目养神的萧令瑀突然睁开眼睛,吓得待桐险些就拿不住那件本该轻飘飘的衣裳。
「烧了。」
待桐领命,忙就走了出去,也不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家王爷,连一干大将都让他推了回去。帐内的萧令瑀听着帐外低沈说话声,却只疲倦地倚榻闭眼,说不清心底为何这麽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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