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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军里有奸细,这不是什麽大事,就像他在太后党人身边也安插了眼线一样,只是,他以为自己带来的都是值得相信的,却不想……脑中划过几人的脸,兜兜转转,又是那个在帅帐中生死不明的朱九郎,想起自己一路倾吐的过往,萧令瑀又恨又悔,可覆水难收,他烦闷地站起身,掀帘而出,几乎撞上满脸疲惫的军医。
「启禀王爷,朱将军的伤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怕……」
他眼一睨。「怕什麽?」
老军医慌张跪地,说朱将军底子甚佳吉星高照必然无恙,萧令瑀没理会,独自便进了帅帐,床上的青年不知昏着睡着,总之齐军大营内无比安静,他几乎听得见朱九郎低微的呼吸声,浅得像是下一刻就会不见。
那又如何?萧令瑀这样想,却握住朱九郎露在被外的手。
天已微微泛着鱼肚白,他的帅帐依旧昏暗,大营仍是静的,而他在数朱九郎的呼吸,像是他的玉片一样,一声、两声,只是这回没法到九十五就停……待桐偶尔会进来,端着热腾腾的膳食又捧着冷的退出去。朱九郎仍旧没醒,天又暗了。
始终没有动静的萧令瑀松开手,不知何时醒来的朱九郎反将他紧紧握住,不许他离开。萧令瑀冷冷地看向他,像是看着已经发生、无可挽回的过往,而他决定大步离开不再回头。
「萧令瑀,其实你喜欢我。」
争得薄情 三十一
萧令瑀没有说话,眼中带着一丝期盼的青年更握紧他的手,不疑不惧,又重复一次。「你喜欢我。」
朱九郎一双渴盼目光刺入他的心,分明炽热如火,他却冷得发疼,彷佛踏在那日的小湖中,水越是冷,肌肤相亲时的心跳与喘息便越是滚烫,他又想起那个疼惜的拥抱、想起青年已知的所有过往,疼与恨交织无尽的慌,可他仍明白眼前这个青年……值得更好的。
「本王不懂你在说什麽,但请你记得,你与本王之间,不过盟约。」
盟约二字犹如烙铁,看着青年的眼神闪过疼痛,萧令瑀抽回手,转身便要离开,身後朱九郎又开口:「那麽为何救我?」
萧令瑀回过头,朱九郎看见他的表情一如往常,仍是清清淡淡一张令人咬牙切齿死人脸。「你还有利用价值,就算要死,也该死在为本王打下江山後。」
男人说完就离开,独留朱九郎一人躺在床上,气得去敲床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