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嫌炭不够旺,她拔下头上素荷铜簪,小心翼翼伸到香灰里的红炭中。
严氏转过头来,恶狠狠盯着灵芝,那淡定从容的模样,完全不似一个十岁的女孩。
她想起应氏说过的话,妖异!
话语到嘴边化成一连串猛烈迅疾的咳嗽,只好抚着胸口坐起来。
灵芝的拇指放到了素荷花蕊处。
忽门外响起刘嬷嬷的声音:“二老爷安好!”
灵芝一顿,拇指收了回来。
真可惜,这么好的机会!
可若是安二一来,必能闻出苦艾的味道。
安二推门进来,揪着胡子道:“到底怎么回事?毓芝怎么成那样了?”
见严氏咳嗽,忙上前替她顺气,不满地看着灵芝:“可是你把祖母气得?”
一转头见她额角一片血迹,又是一愣:“这又怎么了?”
灵芝见了礼,道:“父亲言重了,祖母只是有话想说,一时有些急,堵住了气儿,想来把话慢慢说出来就好了。”
严氏示意刘嬷嬷将门关上,握紧安二的手,长吸两口气,眯起双眼看着灵芝道:“不管你听说了些什么,但若敢在外面散布什么风言风语,莫怪我不客气。”
安二讶异的看着母亲,又看了看灵芝:“怎么了?毓芝…”
严氏打断他,眼中闪着刀子一样的光:“毓芝是她自个儿折腾,那事就不用管了。该管的,是你这三丫头。”
灵芝将云母隔片放在泉窑青釉雷纹三足香炉上,再从旁边的瓷盒中挑了一块朱砂色香饼,置于隔片上,带着热气的暖香徐徐扑鼻,由浅至浓。
“父亲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我的生身父母是谁?在何处?”
她站在炕头边上,淡淡地看向安二老爷。
安二老爷却如遭雷击,唬地从大坑上跳下来,两撇胡子都惊直了:“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灵芝在心头讪笑,这个父亲果然比祖母好对付,早知道,自己就从他下手了。
严氏憎怪地看了二儿一眼,见纸已捅破,倒镇定下来,反正这件事,她铁了心要带到棺材里去,若惹急了,让灵芝变成哑巴,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
于是道:“你既入了安家的族谱,就是安家的女儿,当知道何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件事,若传出去,大伙儿都逃不了一个死字!你还想问吗?”
灵芝心头惊疑更甚,自己的身世竟牵涉到安家生死。
但她早料从祖母这里问不出什么,要不然,也不用巴巴将自己养做安家嫡女来遮掩真相了。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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