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子……”
年近花甲的荣亲王被他说得头大,梁徽躲在后头悠哉游哉饮茶,偶尔握拳掩唇暗笑。
“诸位宗亲虽是情系社稷拳拳之心,可陛下正当盛年,其志在九州,大梁先朝中落,方经郎夷之乱,今暂稳外忧内患,百废待兴,陛下当以平天下为当务之急……”
祝知宜有理有据,恩威并施,荣亲王插不上话。
这些老顽固,你不一次堵得他哑口无言,便总时不时来找梁徽麻烦。
祝知宜知道或许往后还要面对很多这种场面,但他面无惧色。
梁徽散后宫、废妃制、无所出,都是为了他,祝知宜舍不得让朝堂宗室的压力全都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
梁徽看荣亲王面色已然腊青才施施然起身,假模假样阴阳怪气了几句,带着祝知宜离席,这种宴会露过脸就行,他们走了下头的人反而更自在。
祝知宜一直走到梅林中眉还是蹙着的,梁徽好笑,牵过他的手到唇边亲了亲,混不吝道:“你同他们较什么真,只肖一道削爵减俸的圣旨下去便没一个人敢吭声了。”
“……”这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些,再怎么说祝知宜也还是个讲道理的。
梁徽懒散一笑:“我哄你的,这事儿早我想过了,本是想等出了年再同你商量。”
他想得好好的,让祝知宜过个好年,别想这些烦心事,谁知这群聒噪的老东西直接逼到人面前来了。
祝知宜手背在身后:“你说。”
“还记得梁曦景么?”
祝知宜:“敬王世子?”那个他回京路上顺手救下的小童君?
“是,”梁徽蓄谋已久,“他是高祖堂兄弟的孙子,离我们这一脉不算太近,我想让他过继给先帝,做我,不,做我们的皇弟。”
祝知宜蹙着眉,沉默片刻,才道:“如此一来,便是江山易主了。”
祝知宜饱读诗书,深受孔孟儒学浸化,虽不至于愚忠,但多少是有些根深蒂固的忠君思想在的,担忧道:“玄祖一脉断了,你便是亡宗罪徒,他日史书工笔,会戳断你的脊梁骨。”
梁徽敛了懒散嬉笑的表情,正色问:“清规,你立志继绝学开太平是为忠君还是忠百姓忠天下?”
祝知宜道:“自然是忠天下百姓为先。”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百姓是第一位的。
“既是忠天下百姓,那这皇帝谁当不是当?只要是一位明君,今日坐这个位置的是李徽、杨徽又有何不同?”
祝知宜竟无言以对。
梁徽转开视线,投向开得正盛的墨梅:“清规,我实话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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