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远的路,伤口必然会不断被撕裂。
想到这儿,她身上似是也跟着一疼。
她又想起昨夜传音玉牌里他疲惫的声音,顿觉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不是忘了,是为她去取通天露,受了伤没能来得及赶回来罢了。
司景行回房的时候,苏漾已经躺下了,听见他进门,立马半支起身子,托腮看他。他换了一身里衣,这回雪白的面料上不再有血渍沁出,她这才放下心来。
司景行躺到床榻的另一边,一抬手熄了满屋灯烛。
紧接着,他便听到身旁一阵窸窣,一只温暖柔软的手覆到他手上,指尖不经意划过他掌心时,带来细密的痒。
苏漾小声同他认真道了一声:“对不起。”
她吸了吸鼻子,态度十分诚恳,“我不该什么都不问,就把你关在外头的……”
司景行反扣回手去,同她十指交叠。
苏漾整个人凑过来,同他相扣的那只手挠了挠他手背,问道:“疼得还厉害么?”
她本想抱抱他的,但怕他身上伤口太多,好容易才止住的血,她一碰,又该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