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哽咽地说不下去,眼泪似针密密麻麻扎在她眼眶,她拽着心口疼得犯怵,她被愧疚煎熬了整整二十年,无一日不在佛前诵经,期望那孩子平安喜乐。
王晖也知理亏,见她伤痛如此,越发讪讪,“她在北鹤手里,能差到哪里去,离开京城这旋涡,也未必不好,等你见到她,你便知道,她被北鹤教养得极好,温柔恬静,知书达理,不比京城哪一位闺秀差.....等她嫁给承安,便是最好的结局...”
王夫人心口热一阵,冷一阵,绞得她呼吸都泛疼,她拂袖而起,冷笑道,“总之,你少做点恶吧!”捂着胸口快步迈出了门槛。
王晖唇角一勾,瞅了一眼桌案上的和离书,立即操起追了上去,
“把这玩意儿拿走!”
王夫人头也不回道,“留着,等樱儿出嫁,我便离了你这个混账!”
王晖对着她背影,将那和离书给撕了个粉碎。
一个时辰后,东边天际泛出一抹鱼肚白。
王晖稍稍阖了下眼,着管家伺候他沐浴更衣,喝了一口参汤并一碗燕窝粥,强打精神去了奉天殿。
昨夜凌晨,已将皇帝移去养心殿安养,大晋朝政中枢重新回到了奉天殿,朱承安自东宫穿戴皇太子冕服,来到奉天殿接受百官朝拜。
然而册封大典,举行至一半时,一内侍匆匆步入,覆在王晖耳边低语数句,王晖脸色大变。
彼时朱承安恰恰坐定,隔着空旷的正殿扬声问道,
“首辅,发生了何事?”
王晖犹豫了片刻,上前拱手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今日晨起,有大批太学生聚在国子监与正阳门门口,嚷着要给个罢黜许昱的理由....”
朱承安眉峰一挑,清润的脸浮现腾腾怒火,“许昱欺君罔上,蓄意作乱,满朝文武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理由?”
这时,刑部尚书时秉谦上前禀道,“回太子,昨夜臣将人带回了刑部,端王认罪倒是痛快,但是许昱不认罪,说他什么错都没有.....”
朱承安气得额尖青筋直跳,
传位的话是皇帝亲口允诺,许昱只是照章行事,面上来说,他确实无罪...
“谢大人不是找到了端王通敌的证据么?这些他许昱都没参与?”
时秉谦苦笑道,“殿下,许昱很狡猾,端王与徐越做的事,他一样没参与,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咱们要定他的罪,还拿不出像样的证据来....”
唯独那份遗诏....又不能公布于众,是以,处置许昱十分棘手。
时秉谦不明说,但殿内大臣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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