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驰飞实在看不过眼,提醒道:“轻些,再这样下去砚台都要漏了。”
孟珠在气头上,蛮横地说:“漏就漏,大不了我赔你一块墨砚好了。”
又不是赔不起,孟国公府虽是武将世家,但文房四宝并不缺,光是她娘万氏的嫁妆里,就有一整套四大名砚呢。
燕驰飞“啧”了一声,又训她:“有你这样和夫子说话的吗?”
孟珠更气,对她就凶神恶煞,训斥不断,对夏侯芊就和颜悦色,温柔耐心。
她闹起脾气来,故意和燕驰飞唱反调,手执墨锭高高抬起,猛地落下砸在砚台上。
只听“哗啦”一声,砚台当中断裂,浓黑的墨汁流了一桌。
☆、第6章 警告
第六章:警告
事发突然,在场两人一时都有些呆滞。
孟珠一点也没想到自己有如此强悍的破坏力,既惊又愧。
眼见浓黑的墨汁四向奔流,迅速沾染了书稿,她几乎跳起来,欲帮忙收拾书桌。
不想燕驰飞将她拦住:“你别碰这些。”
转头却喊了卓喜进来收拾妥当。
“我不是故意捣乱。”孟珠疑心燕驰飞嫌弃了自己,再不准她过来找他,既想分辩,又唯恐说得不好,反变成没有担当,推卸责任,更惹人生厌,支支吾吾地,平日伶牙俐齿的小聪明全都不见,倒似被猫儿吞了舌头,一句像样的话都说不出来。
燕驰飞顾着书稿,此时也没心思哄她,只说:“今日你便早些回去好了。”
这是赶她走吗?
孟珠揪着衣带不肯动,忽然间灵机一动:“夫子,你不是说‘人言磨墨墨磨人,铁砚磨穿始堪珍’么,如今我真的把墨磨穿了,虽它不是铁打的……”
她本想说:虽它不是铁打的,也能说明这些时日的苦功没有白费。
但看到燕驰飞手扶额头,凌厉的眼风扫将过来,便自动收声没了下文。
结果么,燕驰飞没下禁令不许孟珠再来,还慷慨地请她饱餐一顿木板炒肉,并训之:“巧言令色鲜矣仁。你头脑灵活,为何不走正路?与其把聪明劲儿都用在犯错后花言巧语避开惩罚,倒不如行事前多思多想,少些出错。”
孟珠捧着肿得好似小肉包的手回到斋舍,眼泪汪汪地对蒋沁和乔歆哭诉:“你们表哥太凶了,我就是豁出去棋艺这科不能合格,也再不过去找他。”
抱怨归抱怨,翌日散学后她还是巴巴地寻了去,乖巧认错,并许诺一定会赔他一块上好的墨砚。
燕驰飞当然不会真的要她赔偿,这桩意外便就此揭过,两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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