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少年似乎确实被他刺到了,眼瞳暗沉沉的,却只是冷声说了句“慢走,不送。”
谢安来的时候翻墙过来,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走的时候倒是从正门出去,憋了一肚子气,踩坏了一路花草。
皇子摔断了腿,这事瞒不住,圣上南巡回来,查了足足两个月都没查到结果。因着这事,难得对这个孩子起了点愧疚之心,并承诺,等三皇子年满十六,封容王,可出宫建府。
后来,三皇子年满十六,离宫建府,同内宫再无交集。
第5章 过去
谢安也是在十六岁的时候真正回了谢家的。
他因幼年丧母,在皇后身边养大,等回了谢家,谢宰辅本意是安排他考取功名,不过谢安志不在此,每日多出没于勾栏瓦肆,都是鲜衣怒马的锦绣少年,三五成群,吟欢做乐。
大魏士林多流行宽袍大袖,着木屐,披散头发,男子亦着华彩,颇有晋之风流遗风。
他本就生的好颜色,又混迹于这样的地方,成日宽袍大袖勒着细细的一截腰,长发披散,下巴尖尖,唇色红润,眼底搂着姑娘的时候,和含着水一样,不知被多少人当成男扮女装的小姐,谢安身份尊贵,如何能容忍这般言语轻薄。
一来二去,这样的人都销声匿迹了,渐渐的耳根子就清净了。
很难定义沉碧对于他来说,是什么样的人。
谢安早年丧母,对母亲的记忆全凭着父亲书房里挂着的画像。画师重神韵而不重形似,画中的女人是娉娉婷婷的大家闺秀,垂眉低首皆是温婉如水的风情。
沉碧身上自有一股这般神韵,且比画里头多了股洒脱不拘的味道,也许这与她幼年跟着父亲颠沛流离的缘故。
然而这些并不是能谢安注意到沉碧的原因,真正让谢安注意到的,是沉碧眉眼之间几分容亁的影子。
容亁生的好,只是平日不苟言笑,白白浪费了好颜色,反而是生病的时候,多出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殊色,谢安只觉得眼前的沉碧像极了那十夜里,发丝铺满一床的容亁。
也不知道那唇齿间是否是相同的味道。
闹市街头,谢安只是隔着轿子看了眼,便连魂都被勾走了,跟着沉碧的轿子恍恍惚惚的走了一路,见轿子停到了容王府,这才知道了沉碧是谁家的姑娘,难怪真有几分相似。
连谢安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对容王生出了几分说不清楚的心思。
那十个夜晚,就像是一个一触即醒来的梦境,梦醒来的时候,指尖还留着梦境的香气,却什么都没有了,变成一个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难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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