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欺负,再后来年岁渐长,只有人家敬重的份儿,虽也有些勾心斗角,但衣食是上从来不亏的。
而家里人却像是真正的、苦瓜水里泡出来似的。
元绣心底赌咒发誓,要将家里日子顶起来。一家人相顾无言,李氏也垂着头,偷偷摸摸揩了泪,回灶屋煎药。
这药都是好药,她一闻就能闻出来,这回苦芽儿算是有救了。日子总要往下过,人总要朝前看,如今她手中的银钱,管一家人过日子尽够。
外头驴车上还有不少东西,元绣现在才想起来要拿。赵大胜一瘸一拐的帮着搬东西,家里几间屋子,元绣跟着荷香在家里看了一圈,这一堆东西放哪都觉得不合适。缸早就见底了,柜子里倒是还有小半袋发黑的苞谷面。
所有粮食加起来恐怕也就够吃个三五顿,元绣跟在荷香后面听荷香说这家里现下是个什么光景。
今年颗粒无收,家里统共六亩田,往年交过赋税勉强混个温饱,今年麦才抽穗,田里就叫人下了药,辛苦伺侯大半年的田地,就这样只长草不长麦粒。
赵大胜默不作声,把院子里两只鸡都杀了,元绣带回来的东西里头,还有不少佐料,干辣椒八角都有,两只干巴巴的鸡勉强炖了一锅。李氏把碗柜里的面全都倒出来,做成拳头大小的饼子贴在锅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