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睡觉,雾茫茫轻轻摇了摇他的手臂,“起床啦,脂肪肝大叔。”
路随的睫毛动了动,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快起来,我们该去跑步了。”雾茫茫说完就翻身下了床,按动遥控器,将半开的窗帘彻底打开。
路随用双臂撑起身体,看着雾茫茫思索了片刻,“今天不去跑步了,吃过早饭我们一起去医院。”
雾茫茫回过头有些茫然地道:“为什么要去医院?谁生病了吗?”
路随静了片刻,然后无奈地轻叹了一声,“程越在医院。”
“程越是谁啊?”雾茫茫笑着问。
没有人会毫无缘由地失忆,雾茫茫的表现只会令路随更担心,他闭了闭眼睛,重新睁开之后道:“茫茫,不要逃避事实,没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端看你愿不愿意去面对。”
雾茫茫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转过身不去看路随,“我没有逃避事实,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路随从床侧的抽屉里将吴用开的药拿出来递给雾茫茫,“吴用给你开的药。”
雾茫茫往后退开一大步,摇着头道:“我不吃药,我很好,我自己能调节过来,我以前可以,现在也可以的。”
“我相信你。”路随走到雾茫茫的面前,将那板药塞到雾茫茫的手里,“但是你现在需要帮助。”
雾茫茫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她的手轻轻颤着,她想她的过去终将成为她一生的噩梦。
路随自然是喜欢她的,可是谁也没有办法接受一个有精神病的女朋友。
就像当初她的爸爸妈妈,因为不能接受她的病,所以将她远远地送到精神病院,恨不能将她的存在抹去。
雾茫茫将药从锡箔纸里掰出来,她不停地擦眼泪,不想哭的,不想显得软弱无能,她将药片放入嘴里,从路随手里接过水杯,她是那么想握着路随的手,求他不要把她送走。
可是二十七岁的雾茫茫已经知道,当一个人要离开的时候,即使你在他的面前下跪、跳楼,他也会毫不留情地转身的。
“我会好好吃药的。”雾茫茫低着头道。
路随轻轻揉了揉雾茫茫的头发,在她额头亲了亲,“我去洗漱。”
“嗯。”雾茫茫低头应了一声,路随走到卫生间门口,转身关门时,却见雾茫茫将那一板剩下的六颗药全部掰了出来,正一把往嘴里送。
路随疾步冲了过去,一把捏住雾茫茫的脸颊,“吐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快点儿好起来。”雾茫茫被路随的眼神给吓得哭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