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南月心里惴惴不安,看十七爷这副模样,更是手足无措,膝盖微微颤抖,竟是站都站不住了,“回,回贝子爷。贝子爷走了之后,福晋把琴心和那个女子叫进屋中,其余人等全部在院门外守候。奴婢,奴婢不知道,不知道福晋在讲什么。”越往后声音越小,南月隐隐约约有些明白胤礼的意图,悄悄抬起头,试图从胤礼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胤礼不满意她的回答,但是也不是很生气,好像有些失望。
胤礼出神的看着烛火,黝黑的眼仁里各映出一朵小小的火花,一闪一闪,飘摇明灭。半晌,方才叹了一口气,颓然的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喃喃的说了句:“我若是个书生,多好!”
赵成在门口敲敲门,走了进来。胤礼收回目光,看见南月不知何时已经跪下了,皱眉说道:“你怎么还不下去?”赵成赶紧摆摆手,南月不敢说话,匆匆告退。刚刚迈出大门,被什么人撞了一下,抬头一看是侍卫于放。摸摸肩膀,放在平日哪里能饶得了他,今日却是不敢。于放似乎也没注意到自己撞了什么人,双眉紧锁,趋步进去。
“于放,”胤礼的目光又被灯火吸引住了,话里却还是问着于放,“别的我就不说了。从今往后,福晋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说的!”胤礼慢慢吐出“我”字,声音微微有些发抖,不再多说。
于放单膝跪地,头深深的垂到膝盖下面,背部高高的隆起,好像一个小小的山丘。
屋里始终沉默着,压抑的气氛让赵成有些喘不过气来。好容易等于放走了,胤礼问道,“乔志轩安排好了吗?”
他需要和这个男人谈一谈,看样子他是明白剑语的。或许,他可以告诉自己,她们都是什么样的女子?
蓉蓉的病又奇迹般的慢慢恢复着。太医惊讶万分却找不到缘由,只能说是天意。
一个多月过去,十七贝子府里风平浪静。
只是于放死了。
死在雍亲王府的后门,被人扭断了脖子。没有人知道于放去四阿哥府门口做什么,但是胤礼说,他是去给雍王爷送东西的。雍亲王府把送来的青缎锦绣大氅让步军统领衙门的人看了,事情不了了之。也有有心人暗地里嘀咕,什么时候十七贝子府和雍王府走动的这么勤了?
“剑语,”乔志轩忧心忡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坐在轩窗下专心刺绣的她显得那样的娴静,有谁知道,前两天,她的双手刚刚扭断一个人的脖子,“杀了于放,无异于打草惊蛇。那边还会派人来的,到时候更难防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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