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声音不断叫嚣,她没想到自己身体里竟还藏着一个怨妇的灵魂:你没得罪过我?那当年是谁出尔反尔,娶了我又休了我?是谁为了那个胡人公主,用刀划伤了我的脸,以至于至死都留着可怖的疤痕?又是谁,亲手把我推上了残酷的战场,我死了,却也没等到你来救我?
她纵有千言万语,却一句都无法说出口。她语气苦涩地答道:“此时原不怪王爷,都是柳家命定的劫数罢了。”
李正煜的语气微暗:“那有什么命定的劫数,父皇如此确实有负镇国公数十年来功业。”
柳长宁从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她不由得想到父亲说过的话:“如果你看到一个男人的眼里全是你,想必他是爱你的。”
她看着眼前的人,更觉得深沉而可怕。如果没有血淋淋的过去摆在眼前,自己便会在这种温柔里陷落吧?
柳长宁扯出一缕似有若无笑容:“柳家之事与王爷无关,王爷并不需要为了自己的怜悯之心而牵涉其中。”
她话语绵绵,却像是二月里的春风,利刃一般刺向李正煜的心底。他哑声道:“那日父皇一怒之下便要置镇国公府满门死罪。我是求了的,没想到父皇只是下旨将女眷的死罪免为籍没。再后来,无论我怎么劝,都是无用的了。谁料柳家女子皆是节烈,我……我……”他一连说了好些个“我”,最后只能叹道:“那日我答允你竭力为镇国公府平冤,你竟不信我么?”
李正煜素来口才极佳、能言善辩,柳长宁有时都觉得惋惜,若是生在了春秋战国,这一张利嘴便不下于百万雄师。可如今他却说得支离破碎,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
心中有个声音絮絮念叨,音量不大,却是振聋发聩:柳长宁,难不成还要被他花言巧语再骗一次?
她抬起头来,使劲全力将眼中的无助伤心尽数掩去:“镇国公府一案,我自当竭力追查,不劳王爷费心。”她口气一转,已是下起了逐客令:“处理完眼前这些事,我会将手边的工作安排给近思。王爷在秋桐院待得太久了些,云娘该是担心你了。”
李正煜的凤眼忽而舒展开来,艳丽的容光叫人不敢逼视:“长宁,你如此冷淡,可是因为我与云娘近来亲密?”
柳长宁避之不及,被李正煜长臂一揽围在怀里。李正煜个子极高,他的下巴抵在柳长宁的额上,声音里都透着缠绵:“长宁,你难道不晓得,云娘是李正炜的人,如今我用得上她。”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柳长宁的发上,她连心跳都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她想着,若是挣扎,自己纵然武艺高强,在这样一双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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