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叶,一边缓缓说道:“看来淑妃之事不过是序曲,父皇好歹要顾及十多年的夫妻之情,给她留些体面。魏无忌和李正炀却没这般的好运气了。”
书房中的众人被他的一句话惊得抬起头来,他们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种场景,无一不是血腥骇人。在皇室之家待得久了,对于生死之事本该是看得极淡。如今,预见到李正炀的惨烈结局,就算是曾经被他暗害过的李正煜心中亦是凄凄。
柳长宁从书房中出来,一路上走着,脑海里却浮现出无数的往事。父亲说的不错,她的妇人之仁已经成了负累。李正煜前世如何对她,可她终究狠不下心肠。一旦他陷入困境,自己就变作了保护伞将他牢牢地护了起来。她有着怅然地摇摇头,想要把这种无力感用力地从胸口推出去。
天边滚过一阵春雷,这年的惊蛰来得实在太早了些。而平静的表象之下,蛰伏许久的人也在渐渐苏醒,酝酿着一场空前的风雨。
☆、第四十六章 魏家倾覆
头一回,李正炜被废是在众目睽睽的朝堂之上,连蛛丝马迹都叫众人看到了眼里。因为没了神秘感,坊间传了一段时日,也就将他的事情淡忘了。但李正炀之事,却只听闻承乾殿中道道诏书飞来,全不知就中内情。时间一久,各种各样的传闻便甚嚣尘上,连自负聪敏的李正煜和柳长宁也很难分辨消息的真伪了。
到了二月廿一这日,李正炀的结局也尘埃落定,皇帝判他高墙圈禁,无故不得出。柳长宁想到多年前偶尔路过萧条的燕王府,见墙内的桂花已然伸到了院墙之外,可墙内却无半点生气。守门的兵士换了一批又一批,偶尔带出些真假难辨的私隐。有的说燕王一头的头发都已经白了,三十岁的人看着倒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有的说燕王已经疯了,大热的天气里披着被子在院子里乱走。口中念念有词,俨然是把自己当成了在位的太子。这种种传闻,柳长宁从未亲眼见到,但心里却是深信不疑的。饶是再坚强隐忍之人,平白无故地被关了这么些年,心智也会产生急剧的变化。更何况李正炀狼子野心的一个人,自然是不堪重负了。
李正煜听了这消息,只是倚在樱花树下久久不发一言。一树的樱花开得绚烂,粉色的花瓣如红云一般。他的衣襟上有难辨的污渍,便是昨日滴在襟上的残酒。他仰天躺在石椅上,懒懒地想着,若是这些兄弟都不曾长大,停在无忧无虑的年纪,倒也不错。
魏无忌在家中坐了三天,并不见持诏的使者过来,也听不到关于自己只言片语的判决。一颗心就像被放在油锅里,“滋滋”地煎着,辗转难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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