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急性焦虑已经过了发作期,所以不必让周锦看到他最不堪、失控的一面。
钟砚齐还隐约记得前几天自己每每从睡梦中醒来就会尝到久违的濒死感,头脑眩晕着,身上不停地出汗。内心有莫名的惶恐不安持续发酵,只想通过尖叫、甩砸东西来发泄。
他意识到自己将会逐渐被焦虑蚕食掉,理智离他越来越远,连自我的情绪和行为都没办法控制这件事让人失落、恐惧。
直到今天,钟砚齐才算稳定下来。
他闭着眼睛,呼吸慢下来。宽敞的病房里能听到两个人沉默的气息,正在彼此感染、交缠着。
周锦重新坐在陪护椅上,看着憔悴的钟砚齐,不忍心再打扰他。
其实他并没有睡着,只是在静静等待理智的回笼。
直到半个小时过去,镇定剂的效用终于褪去一些,钟砚齐的身上恢复了力气,思维也快了许多。
他睁开眼,看到天已经完全了。百叶窗被拉下来,病房内的灯亮着。
周锦歪身靠在椅背上,垂眼睡着了。
钟砚齐想扶着床起身,却把本就睡得不深的周锦吵醒。
她被惊得一抖,迅速睁开眼。
两个人的目光撞到一处去,在深夜里昏黄的光下都有些灼灼得烫人。
似乎到了夜晚,内心的所有不平、委屈才敢释放出来。
周锦探手去握钟砚齐搭在被子上的手,被他一把反扣住。
钟砚齐轻笑着问:“吓到了?”
不怪他这么问。此时周锦眼睛通红,泪珠盈满在眼眶里欲坠不坠地,强忍着没有落下。
“嗯。”周锦承认道。
钟砚齐不自觉地握紧掌心里柔若无骨的手,然后用拇指来回摩挲着一处骨节。
他向另一侧靠了靠,然后掀开被子拍拍身侧,说:“来。”
周锦咬着下唇,无声地看了眼褶皱的床铺,又偷偷瞄一眼门边,这才脱下鞋钻进去。
钟砚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他把她圈在怀里,压着柔软的发丝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周锦的脸埋在钟砚齐的肩膀处有些喘不过来气,然而此时此刻这种隐隐的窒息反而给了她真实感,消磨掉许多不安。
“你要说什么?”她的声音闷闷地,从他胸口处传来。
钟砚齐一滞,没想到她倒是出奇地坦然,先问了出来。
“考得怎么样?”
没想到他又开起开玩笑,问了个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问题。
“你讨不讨厌!”周锦轻拍了一下他的腰间,嗔怪道:“我考得很好,省外的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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