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公务确实是很繁杂冗余,朱霁被朱枋宣入内阁,正是因为他过去的一年多,早已经摸清楚了京师高门世家对于他夺权的真正看法与私底下的真实势力。
朱枋在宣政殿与军士将领们彻夜探讨军情的时候,朱霁就在紫宸殿处理繁杂的奏章。
长久以来,朱枋已经十分放心把朝政的案牍,都交给朱霁处理,他思路清楚,做事果断,又能兼顾人情世故,比起军务,还要更擅长政务一些。
但是当东宫的人穿越层层宫墙把沈书云的遭际告知朱霁的时候,身边的人只看到他的面色铁青,阴翳的眼神甚至不加掩饰,放下手中还没有批阅的奏折,就匆匆往宣政殿去了。
朱枋正在平铺的坤舆图前与几个将领点兵,见朱霁进来倒是没有几分意外。只是对身边的人借口:“军务就说到这里,你们几个人着手快去办,一定要留意各地还有没有残存的私军,一经发现就严肃彻查。”
几个人已经察觉到了门口的太子殿下脸色十分不悦,听到帝王如此遣散他们,正中下怀。于是纷纷告辞。
“现在人都走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朱枋没有坐到龙椅上去,而是命侍者扯两把紫檀椅子,示意朱霁坐下来和他喝杯茶。
“父皇有这么清闲么?不过是个女子,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亲自下懿旨关照?”
朱霁素来敬重父亲,这样的语气对他说话,还属实是第一次。
朱枋却没有多少意外,反而笑着说:“是不该管你后院的事,说的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若是让你不喜欢,先行给你道个不是。”
朱霁依旧皱着眉头,却失去了继续发作的立场,朱枋说的是父亲对儿子的话,尽管他做的是帝王对臣子的事。
“父皇言重了。断没有君为臣致歉的道理。”
朱枋微微一笑,道:“对,你我除了是父子,今后就是君臣了。”
朱枋摸了摸椅子的把手,对朱霁道:“早晚,这把椅子,也要给你,或许以后你会明白朕的苦心。”
朱霁沉默。朱枋面露慈父的笑意,对朱霁说:“吃些茶,一会儿就凉了。”
朱霁按捺住心中的悲愤,强迫自己端起三才碗,抿一口茶。
“你对荣恩公的那个小孙女,有些太过了。”
朱枋撂下茶杯,见朱霁也能平静下来听他的话,才缓缓吐露心里的话:“高处不胜寒,所谓帝王之道,法术势缺一不可,对一个女人用情至深,这是犯了大忌讳的事。朕可以允许你有肆意妄为的时候,但是不可以只是为了一个女人失去了理智。”
“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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