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学,她被美色迷了眼,硬要他教的。没想到,后来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她时常想,要是死后真会赴黄泉,她与萧寂一定会一起坠进最下面那一层。
可今年不同于往年。今年萧寂仿佛是洗心革面,认真斋戒,她等了两天,都没等来宣她进宫的密诏。
她百无聊赖,驱车出府,去郊外的大佛寺里上香,美其名曰怀念先皇,其实不过是独自散散心。
出门前她鬼使神差,从妆奁里取出那只金步摇,戴在了头上。
大佛寺今日得知公主到来,提前清场,人烟稀少。满院开着桂花,她嗅得心旷神怡,步子也轻快了许多。
走过一丛又一丛桂花树,面前即是大佛寺的主殿释迦殿。她走上大殿,里面空无一人,于是点了叁炷香拜了拜。那一瞬她确是诚心祈福,想到的却是朱雀大街上风华正茂的红衣状元郎。
她胡思乱想着,假如叁年前没有那场变故,或许作为一个不争不抢的长公主,她可以选择嫁给谢玄遇。那人想必也没什么意见。不知怎么,她甚至觉得谢玄遇同她一样——都是对世间多数事没什么所谓的人。
正想着,身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问候:
“公主。”
她猛地回头,金步摇从额间晃了晃,掉在地上。是谢玄遇。
他今天没穿官服,只是一件月白袍子,绣着单支梅花,眉眼间恬淡疏离,笑容客气举止有度,确实是个令人信服的君子人设。
只是那君子低头拾起了金步摇,又伸手交给她,怀袖间的手指修长,骨节结实有力。他仍旧是低着头,笑吟吟的:
“公主,这金步摇总是掉。不然换一支。”
他在嘲讽她,屈尊降贵地睡了四品文官,还愿意带着当夜的信物。
她当然不承认,没有接过那步摇,也笑吟吟地回礼:“谢大人喜欢它,不如送给大人。钗子带久了,总是要换的。她今日正巧就想扔了它。”
谢玄遇眉毛一挑,什么都没说,将步摇揣进了衣袖。
然而下一瞬他听见远处的响动,转头对她严肃道:“公主,是陛下来了。”
她当然也听见了,那两人谈笑的声音并不小。除了萧寂,还有一个女人。
这是叁年来,萧寂的身边第一次有别的女人。她神思恍惚,总想着现在不是碰面的好时候。她何尝不希望萧寂能尽快找到新的目标好放过她,她也能自由。
于是她拉着谢玄遇的袖子,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往佛殿后走去。
佛殿不大,后方有个小佛龛,两面有门,刚好遮住二人,还能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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