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又又又又又谦虚了。
真让人不爽啊,年初雪瞪了瞪桌角,哼,连对方名字都不知道。
妈妈的册子上,写的是两个儒雅小篆,“无名”。
将腰间叁指宽玄紫流苏绦旁系着的麒麟小兽玉佩解开下来,“公子豪气,不惜花重金也要喝好酒,小女子钦佩,这麒麟玉兽是小女子自幼佩戴之物,送予公子,还望公子莫嫌弃。”她那个老妈妈,昨夜里给了她十片金叶子,就是从这面具男身上得来的。
什么自幼佩戴的,都是她胡诌的,前几年在玉器坊让师傅打的。
雾里看花,虚虚假假。
面具男见她诚心,小小可爱的麒麟滚在那粉嫩的手心上,耳根微红,“你放下,男女授受不亲。”
年初雪:……
呦,还是个纯情boy呢。
将麒麟放在桌上,年初雪偷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算了,反正以后也见不到了。
这样想着,年初雪心里也便不再在意。
天色渐渐暗了,雨势弱小,仿佛细丝。
拜别面具男,年初雪坐着马车回了兰香馆。
细雨变成晶莹雪白精灵,雪虐风饕,世间裹了银装,冰天雪地,冷得人不住跺脚,手揣进袖子里。
隆冬腊月,兰香馆生意依旧红火,进了门就能感到热闹,暖的跟春日里似的,笙歌燕舞,喝酒推杯,好不热闹。
香腻腻的脂粉香,嫖客搂着露着半乳的妓女,醉醺醺的亲了口,淫邪一笑。
门外,一高挑单薄的少年穿着鱼肚白锦锻棉直裰,殷红底仙鹤展翅绸锦长袍,佛头青刻丝貂皮袄,腰间系着金玉带,香囊佩玉一个不少,披着黑色狼毛大氅,手里拿着松笼紫铜圆形手炉,镂空雕刻的炉盖刻着两条报喜锦鲤。
脚上穿着黑缎牛皮靴,里面是鹿毛绒,他畏冷畏的厉害,一张绝色面容更是苍白。
身旁的侍卫为他撑着伞,今晨几位大臣到府上盛情邀请他到兰香馆喝酒暖身。
陆砚祯本是要拒绝的,却听:“左相大人天天闷在府里,下朝还在帮陛下处理政事,实在是辛苦,我们这几个同僚倒是觉得自己无用了,不如左相大人半分,无法为陛下分忧。这几天大雪阻了路,皇上特地令朝廷休沐叁天,您若是一直待在左相府,岂不是辜负了这隆冬盛景。”礼部尚书是前探花郎,嘴皮子贼能说。
安侍中笑得红光满面,“听闻那兰香馆的花魁是京城第一美,我倒要见识见识。”
中书侍郎翻了个白眼,“你知道见她一面要花多少银子吗?一个时辰就要一千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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