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贾罕娜也痛恨哭泣,将其视作耻辱。
“你最好上楼去。”艾莲催促。
现在她上楼来了。一直以来,跟母亲交谈几乎不带任何苦楚,但总会给人一种感觉,应该说的始终没有说出口。不过,今天下午不是处理这种问题的时候,还有更困难的事在等着她。
贾罕娜知道自己如果犹豫太久,也许决心就会动摇,不敢迈过今天最难的一道门槛。甚至可以说,这也是这辈子最难的一道。贾罕娜跟过去一样,敲了两下门,随后走进父亲的书房,置身于百叶窗下的浓稠黑暗中。
蜡烛的淡淡光芒照亮了皮革和金丝装订的书籍、卷轴、各种器具和天宇图,以及父亲—生学习、旅行和工作得来的各种纪念品和礼物。她手中的烛火不再摇动,光芒洒满书房,照亮了书桌、一张北方风格的质朴木椅、地板上的软垫、另一张扶手椅……还有穿着深蓝长袍,背对房门、烛光和他的女儿,坐在那里—动不动的白须老者。
贾罕娜凝视着父亲,凝视他如长矛般笔喜挺拔的坐姿。她注意到父亲听见自己走进房间,却连头也没回,就跟过去一样。她也许不该带着蜡烛和这番要说的话走。进这间书房。过去一向如此,但今天下午有所不同,她是来道别的。凝视着伊沙克,记忆的剑刃插进了贾罕娜的脑海,像穆瓦迪人的短刀—般锋利骇人。
四年前,卡塔达城阿玛力克王的第四个儿子在母亲的子宫里被脐带缠住了。这种婴儿注定会死,而且母亲也多半都会随之而去。医师们很熟悉这种症状,所以提前了讲明必然出现的结果。难产屡见不鲜,绝不会惹来责难。分娩是全世界最危险的事情之一。医师们无法创造奇迹。
但卡塔达乐师扎比菜乃是阿拉桑最强大的君王阿玛力克的宠姬,而费扎那的伊沙克又是个勇敢聪慧的男人。参考过天穹图谱后,医师给阿玛力克送了个口信,说他可以试着提供一丝最为渺茫的希望。随后伊沙克通过产妇腹部的剖口,将婴儿顺利取出,同时也保全了产妇的性命。普天之下,只有这一次成功记录。
只有金达斯人伊沙克·本·约南农在哈里发政权衰亡的十几年后,于阿拉桑半岛卡塔达城的宫殿中,首度利用这种手法保住了一名婴儿的性命。随后他又为产妇疗伤,并加以照料。某天早晨,扎比菜夫人从床榻起身,脸色异常苍白,但同过去一样美丽:她重新拿起四弦鲁特琴,回到了惯常的位置,出现在阿玛力克的觐见厅和各处花园、私室里。
因伊沙克在这前所未闻的领域表现出的勇气和技艺,卡塔达的阿玛力克感激地赐下大量金币和丰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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