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啊,它们是多么明亮,伊沙克经常这样说,比群星明亮,比太阳柔和。而且他俩已在费扎那城安家多年了。
艾莲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丈夫。
第二天早晨,艾莲出门去买新斗篷,因为她发现老的那件已磨得不像样子。一名贾德皮匠走了过来。
那人早就等在守备森严的街区大门外边。贾罕娜刚出拐角,他就上前搭话。皮匠显得毕恭毕敬,但有些忧虑。他没有浪费时间,这对艾莲来说是好事。他的口信跟昨天那个女孩说得一模一样。他也曾是贾罕娜的病人,或者说他的幼子曾经是。艾莲得知就在去年夏天,女儿只收取了微不足道的费用,便以伊沙克的苦艾稀释液,治好了一次危险的热病。那人对此感激不尽,而且念念不忘医师的恩情。皮匠告诉她,暂时离开费扎那城是明智之举,最好赶在夏天到来之前。他说人们在酒馆里谈论的事可不是个好兆头。
他还说怒火正在积聚,那些暴躁的街角瓦祭并没像过去那样得到适当控制。艾莲直接问他.如果同样的危险降临在贾德人头上,他会不会带着家人离开。皮匠说自己虽然抗拒了这么多年,但如今已经决定改宗。他在第一个岔路口与艾莲分道扬镳,再也没有回头。她甚至没问清对方的名字。
艾莲在织工巷一家可靠的小店铺里买好斗篷。她已 在这家店买了十几年东西,但店主的态度似乎很冷淡,甚至近乎无礼。
也许只是生意不好,她试图安慰自己。过去一年中,费扎那城经历了刻骨悲痛,然后是艰难困苦。去年夏天,城中几乎所有的精英都死在了城壕里。
因为此事就把金达斯人赶出城去?
理简直荒唐。由异教徒——包括金达斯人和贾德——支付的税款对城邦经济大有裨益,足以支持瓦祭和神庙加强城防,外加支付费扎那城送给瓦雷多的派瑞亚思。卡塔达的新国王或者他的谋臣们对此肯定心知肚明吧?他们肯定清楚,如果清空费扎那的金达斯区,所有流浪民都移居其他城邦,必定会造成严重的经济冲击吧?
或许有更可怕的原因。
这次她没向伊沙克隐瞒。艾莲本以为丈夫会用她从去年夏天逐渐理解的含煳闷声对此嗤之以鼻,但伊沙克让她吃了一晾。过了这么多年,丈夫还是能让她吃惊。伊沙克解释道,肯定是索兰尼卡的消息正逐渐变得明朗,可以从中看到端倪:世界产生了新的情绪,钟摆开始回藩。改变浸染在空气中,在冷风里。
于是他们俩连同家中仆役,开始悄悄打点行装,准备到拉寇萨去寻找贾罕娜。
但他们的速度不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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