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接到警告的那一周,也是瓦雷多的依内丝王后差点香消玉殒的那一周,贾罕娜虽然表面上不承认,但还是满怀期望地为拉寇萨狂欢节做着准备。
那天上午,不当值的阿尔瓦·德伯里诺同胡萨里结伴来到一处人烟稠密的街角跟她碰面,身后跟着小奇里那时刻警惕的身影。年轻的贾德人断定,贾罕娜从未如此美丽动人过。他有天晚上一时冲动,曾向胡萨里袒露了自己对医师的感情。丝绸商人警告他,春天会对年轻人产生这种影响。
但阿尔瓦并不觉得是季节的关系。从去年夏天起,他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而且至今仍在继续改变,但那天夜里在费扎那城北方,借着营火见到贾罕娜时产生的感情,至今没有改变。对此他百分之百地肯定。他也知道这等坚定不移的信心有点古怪,但事实如此。
作为御医和随军医师,贾罕娜·贝·伊沙克身边有很多才华横溢、功成名就的男人。阿尔瓦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他几乎不抱任何期望。他对自己说,只要能参与其中,能留在医师身旁,他就心满意足了。
大多数情况下,这话一点没错,但在某些夜晚,感觉却有所不同。虽然没跟讲求实际的胡萨里说,但他必须承认重新出现的繁茂春花和湖面吹来的徐徐夜风,令这种夜晚变得更加频繁。现在每到夜里,街上就有男人在心爱女子的窗前歌唱。阿尔瓦夜不能寐,只能躺在床上倾听这些歌声诉说相思之苦。每到此时,他就会意识到自己距离瓦雷多北方那座农场有多远,然后又难免想起等队长的流放期结束,他就要返回北方。
阿尔瓦努力不去多想。
他们来到贾罕娜跟前,用各自的方式向她致意:胡萨里颔首微笑,阿尔瓦则以进步神速的亚夏宫廷礼节深深鞠躬——他一直在练习这招,只是图个乐子。
“看在双月的分上,瞧瞧你们俩!”贾罕娜惊呼,“你们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化了装。你们可怜的母亲该怎么说啊?”
两人沾沾自喜地对视一眼。阿尔瓦身穿象牙色宽袖亚麻罩衫,腰带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间,脚下长袜颜色稍深,足蹬金丝编的亚夏平民凉鞋,头上戴的深红色软布帽是上星期在集市上买的。他很喜欢这顶帽子。
费扎那的丝绸商人胡萨里·伊本·穆萨则身穿朴实无华的棕色贾德士兵衬衣,外罩污迹斑斑的破皮背心,宽腰带两侧插着几把匕首,骑手长裤塞进黑色高筒靴里。头上戴着的,跟过去一样,还是那顶宽边棕皮帽。
“我不幸过世的母亲会感到高兴,我估计,”胡萨里说,“她天生喜爱欢笑,愿亚夏护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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