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出席了今晚的宴会,并作为对王室宫廷了解颇深的贵妇,提出了所有应当在这个场合提出的问题。她同样得体大方地表现出长盛不衰的愿望,希望满足拉寇萨宰相的各方面需求,那强硬态度似乎有意击败任何可能挡在面前的对手。
她整个冬天都在这样做,令宰相大感快慰,也倍觉惊奇。他本以为自己年事已高,不会再遇到这等好事。
那天夜里晚些时候,宰相正在半睡半醒间徜徉,感受着贴在自己身上的那具柔若狸猫、暖似美梦的赤裸娇躯。马祖听她说出最后一个问题:“国王明白伊本·哈兰今晚那首诗的深意吗,关于饮水处的清水?”
这位卡塔达贵妇同样聪慧过人,头脑锋利得像一柄尖刀——他最好把此事牢记。本·雅夫兰虽说年纪日增,但绝不允许岁月让自己变得软弱。他在别人身上见识过类似的悲剧。
“他现在明白了。”宰相闭着眼睛喃喃低语。
他听到扎比莱轻声欢笑。那亲呢的笑声似乎在抚慰他的身心。女人一只手搂住他的身躯,挪了挪身子,好跟他贴得更近。
扎比莱说:“我今晚一直在观察阿马尔。根据对他的多年了解,我敢说伊本·哈兰烦恼的不止是……被撕裂的忠心。我想就连他自己也还没意识到……倘若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很有意思,真的。”
马祖睁开眼睛,看着枕边人,默默等待。她说出了一个宰相永远不会想到的问题。女人,马祖·本·雅夫兰早就想过,看待世界的角度和男人截然不同。这也是他喜欢与女人为伴的原因之一。
扎比莱很快坠入梦乡,但拉寇萨宰相在床上躺了很久,思考着她刚才说过的那番话,在脑海中反复把玩,如同把玩手里的石子,或是—首诗的结句。
致万民敬仰的拉寇萨明君:他劳心戮力,永保国祚久长愿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月光池里总有清水
水晶杯中佳酿不绝
阿马尔·伊本·哈兰心想,他也许可以写成“独饮池边”,但无论词句多么微妙含蓄,都难免有些阿谀奉承的味道。而且,才为阿玛力克作过悼诗不久,他还没准备好在诗文中给予拉寇萨的巴蒂尔王如此礼赞。这也是症结之一。
自不必说,独自来到河边饮水,乃是雄狮的特权。
他揣度着国王会否因诗文简短而心生不快,那就太遗憾了。坐在宴会桌旁的人们几乎还没安静下来,有幸开场献诗的伊本·哈兰就已经朗诵完那六句短诗。他将文句尽可能简化,更像是祝福而非致敬,除了诗中的暗示——被月光照亮的水面。他不知国王能否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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