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就想,要是能叫静怡和驿丞化干戈为玉帛就省心了,恐怕又无可能。平心而论,林驿丞也并非是那种草菅人命的强人匪类。他杀静怡的父亲必有其缘由,不是他父亲陷害过忠臣良将,就是欺过男霸过女。我几次想当面问问林驿丞,话到嘴边,又都咽下去了。实话说,我不是个坐怀不乱的柳公子,也有风月情怀,只是拿不准我与静怡是不是三生石上有前缘,将来处在一起能不能跟张目和三娘他们那样投脾气,即便我们俩投脾气,林驿丞他们又会不会通得过?当下,唯一稳妥的办法似只有暗度陈仓,毕竟我目下的首要职责不是谈情说爱,而是为经邦大略效犬马之劳。此后,我们俩确实往来密切了许多,见面也更频繁,不是她舞一趟剑,就是唱一套曲,尽展才情。我一旁瞅着她晓日芙蓉似的一张脸,不得不赞叹:到底是出身仕宦人家,家学渊源,这样的人儿困在庵堂之中实在是可惜了。
发现李耳盯我的梢是很晚以后了,想必我与静怡的言来语去尽已被他听了去,他再传给林驿丞他们,我俩的私会难免成为驿馆内外的谈资。这让我恼得不行,那日当着李耳的面,我当啷一声将茶盅摔个粉碎,正拟与他翻脸,林驿丞却出来劝阻,说:“你们若因我与那位师父的私人恩怨而掰了交情,岂不让我心愧?”他这么一说,我反而不便发作了。
但是,我还是警告了李耳:“静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拿你是问。”李耳非但不加自律,反而责怪于我:“为一女子,你竟连兄弟情谊都不要了,我看你的书是白读了。”事已至此,我也只好破釜沉舟,与静怡过从更密,几乎是不离左右。静怡说:“这样下去,怕是少不了飞短流长。”我本就破罐破摔了,便说:“管不了那么多了,嘴长在人家的嘴巴上,他们想说什么,就由他们说去。”静怡愧疚道:“都是我连累了你。”我八面威风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一家人却说两家话?”静怡的脸儿腾地一下子红了:“谁与你是一家子!”我也觉得言语唐突,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静怡薄怒佯羞道:“是那意思又怎样,何必还要这样慌张。”说罢,侧坐榻上,瞅也不瞅我一眼,还得我去哄她。
平生似这样为女子的一举止一笑颦而动心动情动容,我还是头一回。书上说,日久生情,果不其然。因怕静怡再对林驿丞有所不利,我与她简直是形影一般。其实我更担心林驿丞痛下狠手,就变着法儿地拖住静怡白天不走出庵堂。夜里回到驿馆,则紧密关注着林驿丞的行踪,只要他走出驿馆一步,我便紧随其后。我自以为行动诡秘,哪知还是瞒不过林驿丞这只老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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