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往窄下里想。这些个疑问只能烂在肚子里,不便言明。正想着,林驿丞和王品搓着两手回来了,要支钱,说是置办两具棺木,另外雇人葬埋,雇人树碑也须搭些辛苦钱。我问他们:“这入殡的是谁呀,还赁双成对的?”林驿丞和王品都不愿答话,我也不再追究,数出几块大洋来,划上账,递过去。他们还嫌少,林驿丞说:“就这么俩钱,雇得来人吗?眼下正是腊七腊八、冻死寒鸦的日子口。”我也不想跟他们犯口舌,只好又加了两块,好歹将他们打发走,我也好迷糊迷糊冲个盹儿。
刚合上眼,就恍惚着听见我的丫头子在哭,哭着找爹。我忙锁了账房,往家跑,果然姐儿哭得跟什么似的。我媳妇抱着,婆子在一边拿花咕噜棒儿哄。我一接过来,姐儿立马住声了,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冲我乐。满月一般的小脸儿上,她娘给她脑门上点了梅花红,看着就那么爱人儿。我心说:有这么个小心肝,任什么愁闷都没有了。我媳妇说:“这丫头子偏心,见了她爹不哭也不闹了。”婆子说:“毕竟是关着骨血呢,也是天然。”我媳妇还要争竞,我将丫头子驮在肩膀上,一边颠着,一边说:“你就甭跟孩子一般见识了,快去预备饭吧,赶紧供供我的五脏庙,都饿了。”我媳妇赶紧下厨忙碌起来,很快饭菜也就上桌了,其中有两道菜居然色味与平时大有不同。问她,她说是新学的,都是婆子代她向厨子请教,她再试着做的。见我吃得得口,我媳妇也高兴,她说:“衙门向例都是腊月二十封印,戏班儿这会儿也封箱了,估计你们客栈生意也该清单些了,你就像模像样地吃几顿,睡几天,一准会长肉,你瞅你这一程子瘦的。”我说:“有人疼跟没人疼就是不同,有媳妇这么几句贴心的话儿,就足够我受用得了。”
十五
王品说:
照蒲先生的吩咐,我在第十天才打开那个锦匣,里边除了几百两银票,还有一封信——原来这些年我都是借了蒲先生的福庇,只是说到静怡师父被诛一节,让我添了些愤懑。信的末尾,蒲先生告诉我,我们的戏该散场了,他叫我娶妻生子安生过活,锦匣里的银票是他预付的一笔安家费,也不枉我们往来了一场……他这么一番设计,倒让我忐忑不安起来,总预感着他将有什么不测发生。撂下锦匣我就直奔花铺,只见门板紧闭着,扒着门缝往里瞅,黑糊糊什么都见不着。
巡街的跟我说:
“这铺子上板有些日子了,要买花你去豆腐巷那家吧。”有心撬开门板,闯进去一探究竟,又觉不妥,想来想去,还得求林驿丞拿主意。好在林驿丞挺痛快,二话没说,就找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