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我的心也怦怦急跳起来。携手坐在床前,祝氏不但不乐,那泪反而跟断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这些年来,我老林家拖累你了。”我说。
不说还好,这一说,她反倒痛哭失声。这时候,窗外有人喊道:“大喜的日子,一刻千金,只管哭个什么劲儿。”继而又是一片唧唧喳喳的窃笑声,这一准是三娘他们偷着听房,我举个笤帚疙瘩出去将他们尽都赶走。
亏我劝解半宿,祝氏才住声,此时已是后半夜,她平息了,我也乏了。昨夜原本就没怎么睡,故而不住地打哈欠。祝氏这会子倒精神了,换成了满面笑容,将知冷着热的体己话又细说了一遍;接着伺候我脱衣解带,同入被中,搂抱了一回。祝氏也知道墙有风,壁有耳,所以也没怎么兴风作浪,就歇了。一觉醒来,我见祝氏还睡着,粉团似的一张脸,千般袅娜,万般风流,不禁心动,跟她又鸾颠凤倒一番,情到深处,少不了要打情骂俏一会子。祝氏戳戳我的脑门子说:“偷嘴。”我笑道:“不偷嘴,怎么能长肉?”祝氏道:“长肉也长的是贼肉。”
正笑着,突然间,当院里有人吆喝一嗓子:“时候不早了,该去照应客人了。”听声音是张目这小子。这时候,又听见三娘说:“莫招欠,你搅和人家新人干吗?”张目只是笑:“我怕林驿丞太过神魂颠倒,儿女情长,难免英雄气短了。”三娘生生将张目给拉走了。
“我俩快起来吧,不然招人笑话了。”
祝氏说着,赶紧穿戴整齐,又给我拾掇得新郎官模样。照照镜,相对吐吐舌,方才出屋。去上房拜过老娘,老娘让景儿改口管祝氏叫娘,弄得娘俩儿都扭捏半天,到了还是叫了。众人站一旁打手拍掌,不住地哄笑。妇人又将祝氏拉进里间屋,问长道短,聒噪不已。张目他们围住我非要逼问洞房细节,我怕他们越发絮烦得不成话,急忙掉下脸来,呵斥他们道:“都堆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给我干活去!”几个人这才一哄而散。
晚上,又少不得要摆酒,一双一对挨坐着,只李耳显得孤单些,叫大伙儿心里不是个滋味。王品问我是否还打算抛妻别子前去寻仇,我知道王品这么问,只是个引子,都是老娘怕我误了祝氏的一生才是实情。老人家不过是借王品的嘴,将这番话说出来,好讨个底细。我说:“我昨晚琢磨了一阵子,自此只想收下心来,尽享静中旨趣。不管他谁坐天下,往后我只管侍弄这个园子,再修些楼阁台榭、假山鱼池,凭他们乱去吧,我们图个乱中取静。”人人都叫好,偏张目问我:“你说你昨晚想出这么一大篇文章来,谁信呀?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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