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不够你忙活的,何曾还有工夫琢磨事儿?”三娘过去就撕他的嘴,骂道:“你这张嘴怎么这么没有里外?里也是个坏,外也是个坏!”我还得替这小子说情,不然倒显得小气了。这一晚,酒吃得痛快,话也说得痛快,大伙儿都说不再给人家当奴才,只自己给自己做站着的皇帝。
饭罢,各回各房,景儿跟老娘一起睡了。祝氏闭了门,只冲我抿嘴儿笑,从头到脚,竟无一处不雅致俊俏。祝氏道:“你一双贼目来回这么转,敢是没见我,还是怎的?”我打趣道:“再怎看也看不够。你看你的眉,春山含翠;你看你的眼,秋水流连;你再看你的腰,弱柳迎风;还有你的脚,地下金莲。”说得祝氏止不住咯咯地笑:“你的嘴巴快赶上王品好使了。”我也顾不得再叙什么琐屑家常,抱她上床,着实奉承了她一回,及至钟鸣漏尽方休。这时候祝氏已通身是汗,喘个不停。她笑道:“怪不得人家背后都传说你生就一个——”
我问她:“一个什么?”
她羞了,怎么问也不肯说。
我吓唬她说:“你若嫌大,我就将它割了去。”
祝氏慌忙抱住我:“你敢!”
我说:“是不是舍不得?”
祝氏点头道:“嗯。”
“不能叫我白受累。”我说。
“此话怎讲,谁叫你白受累来?”
“来年一定要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听了没?”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生不生也不都由我。”
那一夜,总算补足了我俩这些年的亏空,豁出命去欢实了一场。远远听见鸡叫,我俩还尚无一丝困意。祝氏说:“早起来,你给我砌个鸡窝,我养上十几只小母鸡,等着吃蛋。”我问她:“不嫌累得慌吗?”祝氏说:“过去给人家做活,拿根针,也觉得沉;眼下做活是给自己,扛个碌碡也不觉得怎么。”我说:“养鸡不急,赶紧给我养活孩子倒是最当紧,一客栈里数我大,偏就我膝下无儿,脸上总是不好看。”祝氏安慰我说:“你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一男半女。”
从此,我白天出去忙,晚上回来。祝氏就像半空里掉下来个凤凰来,也不及说话,搂定我就亲个没完,嘴上连声说:“一天没见你,可想煞我了。”倒比年轻的人还热十分,亲热够了,才温酒上菜。渐渐的,我对天下事也就淡了。京城里走马灯似的走马换将,与我毫无干系;即便有客人主动在我跟前絮叨,我也生厌,躲得远远的,听也不听。
我不找天下事,天下事却偏找到我的头上。一日,一队奉军的兵痞子拥进客栈来,说是要驻跸通州城,住房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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