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何况以那样卑鄙的手段,更不可能使我就范。”
伦庭玉侧身望着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说:“‘樱花社’突施暗算,除了想借助你穿越沙漠的能力以外,或许还另有缘故。”
“哦,是什嘛?”
“我曾多次呼吁政府抢救发掘西域文物,醉心考古的形迹昭著,很自然便成为那些野心家的众矢之的。‘樱花社’既然已探知半幅地图的下落,也难保不查明你我之间的交谊。因此,在阴谋伎俩无法得逞的情况下,他们很可能先采取翦除羽翼,迂回打击的策略。”
余伯宠垂首深思,颇有同感。以伦庭玉在上海滩的声势地位,几乎无人可与之正面抗衡,“樱花社”把自己当做突破口也是一种很实际的选择。只不过“他们公然在手腕上刺上花纹,也过于明目张胆了,既不利于掩饰行迹,又容易冒充混淆,岂不是显得十分愚蠢么。”
“倒也未必,”伦庭玉说,“‘樱花社’平日潜踪匿影,行动人员往往直接受命于上司,彼此间当然需要一个相互识别的标志。那种纹身所用的颜料极其特殊,外人很难仿造,况且他们惩戒假冒者的手法异常残酷,没有几个人敢于斗胆一试。”
余伯宠喟然,觉得有几句话要说,但碍于赵根发和唐怀远在场又不便直言,只得隐忍不语。伦庭玉忧心忡忡地轻叹,“我临时起意改变路线,尚且遭遇埋伏,也不知小杜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于是命赵根发继续加快车速,穿行环绕,终于在半个钟头后抵达了浦江码头。
由于事先有过关照,码头上巡警林立,防护严密,除了手持船票者一律不许入内。一艘巨大的豪华客轮紧靠江岸,深灰色的船头上有五个黑漆大字“圣玛丽亚号”。
“圣玛丽亚号”总共有十四间头等客舱,伦庭玉一行人就占据了十二间。其中最大的一间由伦庭玉、唐怀远和赵根发三人合住,除了两个卧室,还有一个极宽敞的客厅,于是成了考察队在船上的临时指挥所。
开船不久,伦庭玉请余伯宠进舱叙话,顺便引见一位很重要的同伴,正是燕京大学的方子介教授。
(三)(3)
“我曾经拜读过方教授的《西域纪略》,”余伯宠颔首致意,笑着说,“考证严谨,文词通畅,真正大手笔。”
“哪里,哪里,这位先生是……”方子介面容清矍,神态谦厚,听了伦庭玉的介绍,脸上的微笑却倏尔不见,目光惊疑不已,怔了片刻才冷冷地说:“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沙狐’呀。据说阁下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