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辛苦,还是在说她存心复仇辛苦?
“有常侍一心相害,我自然存身不易。”她冷冷地回击。“你们举荐那样多的北地女儿,我当然辛苦。”
“将军的家事并非一家之事。殿下固然身份贵重,仍旧要遵守女子的道德。”
她笑起来:“我若是还有女子的道德,早应该将你们这些贼子寸磔脔割。”她是别无退路的孤女,道德对她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她为了自己仅存的亲族,是何等事都做得出来的。
她露了真面目,萧衡反而多了置喙的余地。
“殿下原本也可以不这样辛苦。”萧衡叹一口气,并不答复她的威胁。“将军为了殿下,这些年亦很辛苦。”
她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此时满是怒火,闻言却笑起来:“将军的辛苦,难道不是他自己寻来的?”
“殿下如今再与将军为难,殊为不智。”
“常侍糊涂了。我怎么会与我自己孩子的父亲为难?常侍说的,是哪一种为难?”她认真地笑起来,笑得萧衡的脸色红白交替。
“常侍既然已经置喙我的家事,如今不妨直言。”她收起放肆不淑的笑声,正色道。
“关内凋零,河北正盛,殿下何必苦苦支持,不妨弃暗而投明。”
他是要她抛弃自己的出身,转而为北地士子所用,不再维护自己的亲族,而是为了他们的利益向人主进言。
“我不过是个女子,常侍未免太高看我了。”
“正因为殿下是女子。”
“若我不同意,常侍又待如何?”她沉默片刻,温声开口,“我可不会再消受常侍的贺仪了。”
“殿下是聪明人,自然知晓当中利害。”萧衡张开手,她前些时日遗落的一只耳坠却正躺在他掌心里。
她忽觉一阵恶寒。他们是买通了府邸的奴婢自她的妆匣里偷得此物,还是在庭院中拾得了她的失物?
他们是要拿她的贴身物件构陷她?她只觉他们比她想象中还要下作。
她温柔的唇角漾起一个浅浅的笑涡,眼底闪着黑色的火光:“你猜他是会先杀我,还是先杀你?”
“原来这是殿下的私物。”萧衡故作恍然大悟状,双手捧过示意要交还。
僵持片刻,她示意九儿上前,萧衡却合上手掌。九儿不知所措,回头望了她一眼。
“殿下。”萧衡向她示意。
她以指尖去取萧衡掌心里的耳坠,耳坠未取到,手却被他握住了。她的指甲死死掐在他的掌心里,他也并不放手。
“请殿下思量。”萧衡轻声开口,既像是在要挟她,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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