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恳求。
“我听说常侍在京中久了,一直谋求地方牧首的职缺?”她问,“下次我会向将军举荐常侍。”
“如此,多谢殿下。日后殿下若有所求,臣等亦将尽力襄助。”萧衡把她的手放开,俯首行礼告退。
她父皇的旧臣固然不高尚,可禽兽的爪牙当然更是禽兽,不会是君子。她想着,既觉齿冷,又忽然觉得好笑起来。
“原来你要驾驭的是这样的朝廷。”她忽然理解了卫渊素日的焦躁与沉默。他役使着北地新贵,也一样被他们所用。他们畏威而不怀德,驾驭这样的朝廷,无异于是以肉食去喂养鹰犬。
她的外祖父离世之后,关内旧族仍在党争的间隙里蛰伏,而眼下北地的世家和庶族已经难以按捺膨胀的野心。他们等待了四年,已急于取回赌注的回报。
“将军,我们当真不会活得很久。”她喃喃自语着,忽然失声笑了出来。
夕阳此时已经沉落,西方天际变为沉暗的紫色,东边已有一轮新月划破晚空。
西苑萧瑟的风卷着她的裙角,微小到不足以为肉眼所察觉的露气侵染进来。